我知道現在的時機也許還不對”
他低聲說,像做錯事的孩子在無力的辯解
“總有一天……我會做到的,我會讓你滿意的。你再休息一會罷,我出去了。”
我忍了幾次,“不可能”三個字還是沒有出口,看著他黯然的離開房間,我實在不想說出來,不想打破他那麼精心掩飾的偽裝。
其實那天在“白房子”他殺死企圖攻擊我的紫櫻時候,就已經暴露了自己。
雖然紫櫻的屍體表面看起來像是外力所至,脖子上一道淤痕解釋了一切。但實際上,紫櫻如果真的是一個高超的通靈師,那麼毀了那具軀殼對她來說半點作用也沒有,在皞擰斷她脖子的同時她的元神早就逃逸了。
皞徹底消滅她,其實用的是一種非肉體性的攻擊,我想當時的狀況一定是極其危急,否則他不會冒著被我識破的危險那樣做。
在紫櫻的屍體上殘留著一種特別的味道,那是一種十分可怕的法術留下的氣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辨認的出,那是一種魔功,根本不是妖怪能夠做到的。
皞已經變得我不再認識了。
……
旅程快要結束了,我們卻沒有能取到提示中的三樣信物,我不知道這個遊戲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玩到最後,那日,目睹祁虎再一次死在我面前之後,我幾乎要逃跑了。原來面對自己的錯誤是一件如此困難的事情。
但我終究還是沒逃掉,我繼續跟隨旅行團南下,現在已經到達了最後一站――通州城。按照行程我們將在這個最後的景點停留兩天,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在兩天中湊齊三樣信物的話,就可以見到“上古靈石”。
我還來不及做任何事,意外就出現了,到達的第一天我就病倒了,後背的傷口一次又一次流血,使我根本無法出門活動。一天的時間眼看就要過去了,我仍然趟在旅店裡什麼也不能做。
皞留下來陪我,不過於事無補,即便他想盡了一切辦法,也不能阻止傷口繼續出血,呵呵,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血流的太多,妖怪也要乏力的,靜靜的躺著昏昏然就睡著了,自從南行開始,我越來越討厭睡覺,因為一旦入睡,必定會墜入同樣的一個夢中。
…… ……
江邊,一馬平川中,一座山峰孤獨的臨江立著,山不高,從平原上看起來,那形狀好像一隻蹲踞在江邊上的孤狼。孤狼挺身引頸凝望著前方,它看著的地方,便是長江的入海口,渾黃的江水和碧藍的海水在那裡碰撞著,衝擊著,結成一道永遠不能消失的分水線。
而孤狼腳邊,是長長的灘塗,靠近水邊的地方,如水田般被劃成一塊塊大小不等的池子,每次滿月大潮漲起,池子裡便蓄滿海水。靠近陸地的地方壘起一口口土石大灶,池子裡的海水被打到鍋裡,灶下的火焰沒日沒夜的燒著,煮著,直到碧藍的海水被熬幹,鍋底凝結出一層厚厚的白雪似的的鹽粒。
這便是遠古流傳下來的製鹽法,而這灘塗,便是以出產“皎白如雪”的吳鹽而聞名的通州鹽場。
依傍著鹽場,是一座小小的城池,護城的小河靜靜的圍繞著青磚灰瓦的城牆,四角露出不甚高的城垛子和門樓,古老的通州城便是這般模樣。
我們現在正站在護城河外,背山面水。
“這座山叫做狼山,山下這城叫做通州城,現在,你明白那兩句偈句的意思了吧?”
褚龍沙啞如碎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原來是這樣,「水連天」就是江海匯合的地方,「白狼」指得就是這山,而「火遍野,青龍吐白雪」則是形容這鹽場煮海為鹽的情景!這描述的還真是繪形繪色啊!”
褚龍點點頭,又道
“你看到寶藏了麼?”
“沒有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