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離別。
但少年知道不是。他錯了,觸犯到了她的禁忌。
每個人心裡,有一些東西都是不能觸碰的。而他恰恰玩心太重,觸碰到了她的疼痛。
他寧願她罵他,寧願她吼他一頓,或者咬他,或者踢他,但千萬不要像這樣,淡淡地笑。
那笑容讓人看得無比心疼。慘淡的,安靜的,悲涼的,落寞的……她就是那樣笑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他低了頭:“寒渡,我不是故意要那樣做的。”
“是嗎?”她笑笑的,不在意的樣子,眉梢眼底彷彿都是溫柔。
他的心揪了一下,伸手抱住她,很輕柔:“寒渡,別跟我鬧彆扭,好嗎?你不喜歡的,我改。”
她默然,不能言語。怕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她臉上是笑著的,心卻是痛的。
那像是有了曾經歲月的印記,就再也回不到青春年少。她一直擔心,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會介意。那像是一根刺,扎得深深的,拔不出來。
卻,難以啟齒。
那感覺很微妙。
就像如今這一刻,他知道了真相,也並未揭穿,甚至沒有露出一絲不快的神情。他連問都不敢問,曾經的男人是不是安遠喬?
儘管她知道,他十分想問。
少年的心性,總是單純又清澈的。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就好比年少的確是青春飛揚,卻也輕狂。
而她,穿越千年而來,也許這個時空,還不止千年。她的心,和她的靈魂,早已被打磨得無比衰老。衰老到明知他其實沒有壞心,可依然不能釋懷。
那麼痛。
那麼難堪。
無法言說。
他們相擁著,如曾經最好的時候。
他討好得無比艱難:“那個,媚香,不是好東西,我毀了它,再也不用了,好不好?”
她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層水霧:“好。”她回應得很爽快,聽起來彷彿是沒有生氣。
可他知道,她不是生氣,而是心寒。他能感覺得到。他環住她纖細的腰,聲音低而沉:“寒渡……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裡罵我混蛋?你要是想罵,就罵出來。不要憋在心裡,那樣會很難受的……”
她心裡一酸,再一暖,滋味淒寒又美好,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卻委屈,委屈得想哭。
她以為只是想想而已,卻是一低頭,眼淚就灑落在他的肩膀。彷彿慢動作般,淚如晶瑩的露珠,滾落在他的衣衫上,然後迅速隱沒。
她怕他看見,乾脆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良久,良久,她吸了口氣,笑出聲來:“送我走吧,混蛋。”
少年想說“留下來陪陪我”,卻終究沒有出口。揉了揉她的腦袋:“好。”
他也穿戴整齊,帶她從那條長長的地道出去。
幽暗的地道里,牆上燃了燭火,微弱的光照著長長的通道。他牽著她的手,溫熱包裹著她的冰冷。
他在前,她在後。
他放緩了腳步,慢慢地走,像極了散步。不想跟她別離,一點都不想。
邱寒渡也不催促,只是任由他牽著她。一如當時,他說跳涯,她也從沒猶豫過。
他要幹什麼,她都依他。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無所謂。
可他仍在試探她。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猛地一悸,幾乎喘不過氣來。媚香嫋嫋的時候,她如果看到的是安遠喬,如果那時她叫了安遠喬的名字,此時,又該是如何的光景?
儘管她現在心裡一絲一毫都不愛安遠喬,可是那個男人在她的身體和她的心裡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又怎麼洗得掉?
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