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半夜帶你遠走高飛,去他的五哥、去他的狐狸島……哎唷!好痛!”
“元巧?”
“玉姑娘,夜黑了,該回房了。”
“誰?”她立刻旋過身,只能隱約看見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太黑了,她的視力不夠好到足以瞧清他的容貌。他的聲音低啞而粗嘎,沒有印象。她的兵器收在五哥房裡,未曾帶出來,元巧的功夫是三腳貓……
“別防備我,日前我在沙神父那兒工作。”他像看出了她的心思。
隨玉輕輕啊了聲,回憶起那名眼熟的男子。
“喂喂喂!”元巧撫著左臉頰,痛恨又哀怨地瞪著他。“你你你來幹嘛?本少爺正談情說愛談得快樂,你插進來是存心攪和嗎?”
“是嗎?我,打擾了十二少爺嗎?”語氣是溫和的,卻讓元巧的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有點不太自然。
“其實呢……不算打擾啦。”元巧幹笑。“我只是來陪陪隨玉,我瞧她寂寞嘛,你不知道自從我那該死的五哥走了後,隨玉有多寂寞,陪了十年哪,就算把他當爹當孃的,也會日久生情。我說這五哥倒賊,賊得讓人忍不住想罵罵他,玩那一套自己教養老婆的遊戲,擺明了讓隨玉天天看著他,看啊看的,看到最後發現其他人都不如五哥,啐,就算像我這麼好的人才擺在她跟前,她也早已習慣粗茶淡飯,不知我這山珍海味的味道。”
“你說夠了沒?”語氣依舊溫吞,卻隱約有了不耐,這讓隨玉眯起了眼。
“我……”元巧又退了一步,嘿笑了兩聲。“說夠了說夠了,我難得吐一次,就讓我吐個爽快嘛,彆氣彆氣。”
在黑夜裡,看不見那男子的表情,卻在空氣中感覺到他的不悅。
“玉姑娘,沙神父要我帶你回房。你眼睛不好,又無燈籠也無油燈引路,船屋離‘藏春’有好一段距離,請跟我回去。”
“嘿。你不知道嗎?現下隨玉搬到我五哥的房去睡啊……啊咳咳咳……”像忽然岔了氣,元巧猛咳不已,隨玉欲上前拍他,他卻連忙退數步,邊咳邊叫:“不不,你別過來,是我多事,是我多事,你跟著他回去吧,我……咳……我替你收拾火爐吧。”嗚,回頭他要找四哥哭一哭,他的喉口不知被打進什麼東西,辣得他眼淚直流,幸虧在暗夜裡,沒人瞧見,不然他一個男孩子哭成這樣,也可以準備跳海了。
“玉姑娘?”
隨玉有些狐疑地,隨手將平日削船舶模型的小刀揣進懷裡。狐狸島難進外人,就連上回欲暗殺五哥的佛郎機人都是混在海商之中,但即使是海商也絕無法進到南邊的島,而他……是她太多疑了嗎?他是沙神父所認識的,她也眼熟,但心中總是惴惴不安的。
“好,你就引路吧。”她轉向元巧的方向。“元巧,可要同我一塊走?”
“好,不不不,你去吧去吧,我要弄火爐呢,記得嗎?何況我眼力好,一路摸回自己的房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你放心,快快回去休息吧。”
“嗯。”她慢步跟著那男子一塊走出船屋。
外頭黑漆漆的,他的背影依稀可見,高大而魁梧,走路的姿態不像是個花圃工人。
“你是打哪兒來的?”她防備地問道。
“我?我是居住在一這兒的島民啊,玉姑娘不常見到我,是因我住南邊之最,一棟小小的草屋而已,沿著海。原本負責瞭望的,後調來幫沙神父清教堂。”他的聲音始終低啞著。
“原來如此。你身強體壯的,該上北島才是。”
“我身強體壯?也還好,前一陣子受了點傷,現下好了點,因為我懂得照顧自己。可瞧瞧玉姑娘,身子削瘦而柔弱,嗤,我幾乎要以為狐狸王的女人還只是個孩子。本來呢,傳出斷袖之癖已令外人十分錯愕,現下要讓人知道為他守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