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山丘,全營構築陣地堅守,馬匹放棄掉”趙龍臉上出現猙獰的表情,狠狠道:“想要圍殲咱們是要付出代價的,時間拖得越久,對咱們越有利。”
童家強有些擔憂的道:“放棄馬匹,咱們就徹底走不成了!”
趙龍不答,卻道:“派出哨騎,一定要突出去通知大人,告訴我們的位置”
官道邊上的一個土丘,騎兵營全部下馬登山,許多士兵捨不得跟著自己同吃同住的坐騎,牽著韁繩不肯捨棄,由於趙龍下達了全營控制用水的命令,那些馬匹跑了半天,又被毒辣的太陽暴曬,都熱得吐舌頭,可是在嚴令下,沒有士兵敢偷偷的把水分給它們。
才到山腰,北面地平線上出現的大量的黑影,無數旗號一瞬間冒了出來,各種顏色的盔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很快,浙西韃子就逼近了山腳,從山上望下去,到處都是人頭滾動著,對於明軍的舉動,當先到達的哨騎不斷的呼嘯盤旋,等待後續的命令。
遠遠地,南面官道響起了孤寂的馬蹄聲,一個明軍打扮的哨騎死死伏在馬背上朝這邊趕,他猛的抬頭便發覺了不對,想要逃跑卻進退無門,許多韃子哨騎一聲招呼,分成幾個小隊圍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趙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童家強道:“是咱們的哨騎,看樣子沒有突出去”
趙龍沉默半晌,突然道:“大人絕對不會放棄咱們的”
過了片刻,趙龍又洩氣的說道:“能守多久是多久吧,還能怎麼辦?”
……
于學忠騎在一匹搶來的戰馬上,緊緊跟著威風凜凜的葛裡藍,在道路兩邊,十幾具明軍哨騎無頭屍體赤,裸的堆在一起,他們的盔甲裝備都被剝了下來,但葛裡藍沒有資格參與分配,主僕二人望著那些鋒利的順刀直嚥唾沫,剛才明軍哨騎瘋狂的朝著復州方向逃跑,左右埋伏的牛錄當機立斷,一聲炮響截斷了退路,葛裡藍有些納悶,明軍似乎很狡猾,沒有撞上伏擊圈,但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聽說前軍已經把他們圍困在一座小山丘上,當下甲喇章京開始在官道上整隊,準備參與圍困明軍騎兵的戰役。
“主子,明軍平日都是用豆料餵養的?瞧著油光水亮的毛皮”于學忠一面安撫的摸著馬背上的鬃毛,一面討好的對葛裡藍說道。
“剛才摸了多少銀子?”葛裡藍回頭小聲問于學忠壓低聲音,探出身子道:“褡褳裡有二十多兩。”
葛裡藍呸了一聲,罵道:“媽的,這些漢狗穿得倒是光鮮,其實都他媽的是窮措大。”
于學忠沒有在意,他滿臉笑容,有葛裡藍照拂,那個牛錄答應他回去後許他抬旗,剛才他瘋了一般揮舞著順刀跟著葛裡藍衝下山頭,連那個牛錄老爺都有些佩服他的膽氣,結果他不但搶了兩匹上好的戰馬,還順手摸了一些銀兩,牛錄鑑於葛裡藍他們的英勇,允許他們保留搶來的東西,于學忠正在盤算著,抬了旗便是正式的旗丁了,要是回去後分上幾畝地,再買個尼堪女子,于學忠心花怒放,他忙著回想自己這一次收益有多少,只是想到岫巖的那個小腳尼堪女人,于學忠又彷彿痴了一般……
第七十五章意志的較量
哨騎已經把明軍騎兵佔據山丘,構築陣地堅守的訊息傳回了坐鎮蓋州的阿巴泰耳朵裡,阿巴泰聽到這個訊息有些心亂如麻,他萬萬沒想到明軍會這樣堅決拋棄機動,轉而和他們打持久戰,他們耗得起,自己這邊可耗不起,無論是時間或精銳甲兵的性命,萬一被隨之而來的旅順明軍咬住尾巴,在這種相對狹窄的官道上容易擁堵,阿巴泰現在有些後悔選擇這裡打埋伏,但現在後悔已經有些遲了,明軍都圍上,不打也不行了……
騎兵營佔據的那個山頭不算高,但至少不用擔心腹背受敵,此刻山下的韃子商議片刻後鼓號亂響,一隊甲兵紛紛下馬,提著長槍弓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