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你想想,老焰主看重的人又豈能是泛泛之輩!現在,步殿主娶了傾城,若是將來雲殿主娶了安寧,這兩位殿主只怕勢必有一位會陷入血光之災。屆時……”明月老夫人言猶未盡,臉上浮上憂慮之色。
“老夫人是擔心將來象府無論如何也難免陷入焰主之爭的漩渦嗎?”
“的確如此!象府是我一手經營起來的,就如同我的孩子般,這些年,幾位夫人雖然明爭暗鬥,也死了不少人。我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也是我自私,心想只要象府穩如磐石,就任她們幾個折騰去。
“可是現在……只怕真的到了象府的危機之時了!如果俞總管能夠明哲保身,不去跟著攙和,或許,一切還會有轉機。若是他萬一哪知耳朵根子軟了,象府傾覆之災也就不遠了!”不知為什麼,明月老夫人總覺得這幾日右眼皮跳得厲害,生怕出什麼事。
“老夫人,您也別太憂慮了。大夫人已經瘋了,說句難聽的,俞總管一向也是見風使舵的,他應該不會輕易表態站隊的。”鍾姐轉身給老夫人又續了杯茶,安慰道。
“別人我倒不怕,阿鍾,袁衫雪馬上要臨盆了,你替我看緊她。這個人,心底雖然不壞,但是一涉及到孩子,就會慌了陣腳。這個時候,若是萬一有人借孩子生事,只怕俞子河就是想要不站錯隊,都不可能了。
“是,老夫人!我會看緊袁衫雪的!”
“老夫人——生啦,生啦……”突然侍婢驚喜地跑了進來,眉飛色舞地通稟。
明月老夫人一看,是袁衫雪的貼身侍婢小穎,頓時也是又驚又喜,“是袁教官生了?這怎麼提前了一個月?”
小穎笑著地說:“是哇老夫人。本來是一個月後的預產期,可是剛才袁教官說肚子疼,本來以為是吃壞肚子了,結果醫生去了一看,說是孩子胎頭都露出來了,馬上就要生了!這不,還沒半個小時,袁教官就順利產下了一個男孩。那邊俞總管已經趕過去了,袁教官說讓我先來給老夫人報喜訊!”
的確是喜訊!
自從象府創府以來,還從未有過新生兒在這裡出生。
世上最單純清澈莫若剛出生的孩子,對這混沌的世界懵懂無知,只保持著最天真自然的狀態!
明月老夫人高興地問:“孩子多重?”
“七斤八兩!長得可好看啦,一點也沒有新生兒那種小臉皺巴巴的小丑樣,一生下來,就和會笑似的,只盯著人看呢!”
明月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杯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生下來的孩子,哪能會盯著人看呢。叫你說的和成了精的小人兒似的。走,我們過去看看孩子!”
說著,鍾姐趕緊走過去,攙著明月老夫人往外走去。
梅園的袁衫雪的寢居中。
雖然已經時至半夜,卻人影忙碌,倒比任何一處都熱鬧。
明月老夫人一進去,就看見俞子河豎著抱著孩子又親又吻,又上躥下跳的興奮樣。
“子河,你這都是二次當爹了,怎麼連個孩子都不會抱!剛出生的孩子脖子還撐不起來,你這樣豎著抱著,還不得傷著了他?快把孩子給我,讓我抱抱!”明月老夫人一邊笑斥著俞子河,一邊伸手。
俞子河緊張的和什麼似的,趕緊把孩子仔細地遞到明月老夫人懷裡,無措地笑笑:“我這也是第一次抱孩子,哪有什麼經驗呢!”
一旁別人聽了倒沒什麼,袁衫雪卻敏感地捕捉到他話裡的意思,這就是說羅靜平為他生的俞傾城,他壓根就沒抱過了?
說明,俞傾城雖然也是他的骨血,卻在他心底沒什麼分量。
他看重和喜歡到底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這一個。
想著,袁衫雪覺得心裡極為暢快,一抹燦爛的笑意湧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