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這份報紙,民眾也會更加信任《汴京新聞》!只是這一切,是建立在讓石越聲名受損、雪上加霜的基礎上的。而如果不刊登,即便勉強存活下來,《汴京新聞》也會徹底的淪為石越的跟班,自己所相信過的一切理念,都不過成為極可笑的諷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桑充國身上,桑充國知道自己可以投票決定,這樣的話,自己也許可以多一點藉口——“我要這藉口做什麼?”桑充國在心裡苦笑道。“如果需要選擇,就由我來承擔一切!”他拿定主意,站起身來,沉重地說道:“明天在焦點版刊登這篇報道。按程式,有三人反對,可以提起表決。若有反對者,請舉手。”
桑充國環視會場,只有一個人舉起了他的右手。
“透過。”桑充國的嘴裡,艱難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程顥等桑充國說完,起身補充道:“編者按由我來寫。我會盡量說明這件事與石山長關係不大,案情並並未查明,以及這份報道不代表本報的觀點。”
歐陽發嘴唇嚅動了一下,也說道:“我寫完明天的社論再回去,社論的題目是《我們的立場》,爭取得到石山長、沈院長,以及白水潭師生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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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汴京新聞(12)
桑充國點點頭,臉上露出堅毅之色,“有勞二位,大家繼續工作。”說完這句話,他全身的力氣似乎突然消失,一下子軟在了座位上,“在理想與友誼之間,我選擇了理想……”桑充國一點都不知道,這樣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程顥見桑充國取下掛在衣掛上的披風,準備出門,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走了出去。二人一起到了馬房牽了馬,默默地向白水潭學院的尊師居走去。二人也不騎馬,只是慢慢徐行,走了許久,見前面有一座建築,二人於白水潭的一草一木,早已熟悉,自然知道那就是辯論堂。桑充國心中一動,牽了馬就往辯論堂中走去,程顥連忙緊緊跟上。
因為不是辯論日,這裡並沒有人。桑充國找到刻在牆上的那行著名的字,看了良久,嘆息道:“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
程顥十分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卻也無計可施,只得溫言說道:“長卿,你要不要先知會子明一聲,這樣可以減少誤會。”
桑充國遲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他心裡很害怕見著石越,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這件事情。沉默良久,桑充國嘆道:“程先生,知我者信我,知我者諒我。何須多言?新學年馬上就要開學了,期末考試,準備招生,有多少事要忙呢,明年的白水潭,人數會更加多吧!”他明明是在給自己尋找逃避的藉口,心裡卻不願意直面這個問題,反而將這個本意藏到了更深的謊言之下。
程顥不知道桑充國心中的想法,他沉默了一陣,嘆道:“是啊!白水潭學院之盛,孔子以來未嘗有也。石子明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人才,你放心,他能夠理解的。”
桑充國感激地看了程顥一眼,擠出一絲笑容,道:“都說聽程先生講課,如沐春風。白水潭學院有今天,程先生也功不可沒。”
唐棣帶著從人進了新曹門。離開京師已經快兩年了,本來他還沒資格回京敘職,但是不久前吏部下文,讓他任“權發遣判三司度支司常平案公事”,可以說是罕見的提拔,據說是因為唐棣在地方推行青苗法、農田水利法有力,中書直接堂除的。雖然不是館職,但是對於自己的文采學問頗有自知之明的唐棣,倒是並不介意。
想著終於可以見到分別許久的石越和桑充國,唐棣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老爺,今晚是住到舅爺家,還是住驛館?”身邊幾個從人,有些是第一次來繁華的京師,也顯得格外興奮。
唐棣揮鞭笑道:“當然是住驛館,先去吏部交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