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腳伕湊上來攬活兒,碼頭文化自古有之,正如同八九十年代的火車站一般,魚龍混雜,服務業極其發達,腳伕苦力、暗娼流鶯、出租馬匹車輛,賣茶水果品的,還有算命騙錢的,放眼望去,人頭攢動,耳邊充斥著熟悉的河南口音。
四人行李不多,只有兩口柳條箱,一條扁擔就齊活了,黨愛國找了個相貌敦厚的腳伕,沒租馬車,一路步行前往大相國寺,也就是東京最繁華的所在,路上黨愛國和腳伕閒聊,問他東京有什麼旅店乾淨方便。
“客官銅錢若足,便住王員外家。”腳伕健談而熱情,如同後世的首都計程車司機,他建議外地來的客官去孫家正店品嚐正宗開封菜,至於王員外家,並不是指王員外的府邸,而是一家旅店的名字,而清明上河圖中恰有這家店名出現,說明還是個百年老店哩。
穿越小組先在“久住王員外家”旅館下榻,捏造了四個假名字,將行李寄存了,讓腳伕帶他們去孫家正店吃飯,路上途徑大相國寺廟會,人多的簡直走不動,這種廟會每月竟有五次之多,東京的市場經濟繁榮可見一斑,路上更是見到許多勾欄瓦肆,聽書的,聽曲兒的,看相撲表演的,大型瓦肆竟然能容納數千人之巨,市民們面色白淨,神情輕鬆,可見生活之富足。
“一千年前,大宋就實現了中國夢啊。”劉彥直感慨道。
孫家正店到了,這可是東京最有名的酒樓之一,木質建築竟然有三層樓之高,建築用斗拱、藻井裝飾,巨大的酒旗是彩色絲綢做成,店內熙熙攘攘,早已客滿。
黨愛國深知任何朝代的酒店都會為貴客留位子,孫家正店也不會例外,他先拿出幾十枚銅錢打發了腳伕,領著三人進店,跑堂的滿臉堆笑過來:“客官幾位?”
一枚金豆子丟了過去:“樓上雅座還有麼?”
金豆子說話比任何語言都管用,大酒樓的跑堂可不是一般人乾的來的,擱在後世,那就是經驗豐富的五星級酒店大堂經理,西裝領子佩戴金鑰匙的那種,南來的北往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這四位爺身著遙�潰�滓縷��模�淙皇瞧脹ǘ潦槿舜虯紓��槍曬倩旅諾詰鈉�適茄誆夭蛔〉模�繞淦渲幸晃幻記迥啃愕模�Ω檬橋�縋兇埃�幻督鴝棺擁募壑刀サ納纖錛藝�暌歡偕蝦鎂葡�耍�鍪秩鞝死�攏�囟ㄊ嗆爛拋擁堋�
雖然一時間摸不清對方路數,但跑堂的已經判斷這幾位是貴賓級別,笑的更加燦爛:“客官,三樓請。”
一樓是散客席,人聲鼎沸,大都是穿皂袍者,這是庶民僕役的服色,讀書人是穿白色的,黃紅紫綠那是官員軍人的特權,一個人處於什麼樣的社會階層,從服裝上立刻就能看出來,一目瞭然。
二樓是稍遜一些的雅座,酒客以白衣士人和商賈居多,基本上也是座無虛席,三樓就清靜多了,座位之間以屏風隔開,酒桌鄰著窗子,東京街景盡收眼底。
宋代傢俱已經基本完成垂足而坐的形態,客人們坐在高度適中的椅子上,而不是像漢唐時期那樣跪坐在墊子上,三樓有專門的跑堂接待,拿出精美的菜譜請客人們點菜,這四位大爺可就露怯了。
即便是有著歷史學博士學位的黨愛國,也沒在一千年前下過館子,光是這本絲綢封面,手工謄抄的菜譜就夠讓他驚豔的了,看了半天光顧著欣賞書法了,根本沒點菜,跑堂的見多識廣,笑道:“客官,小的家裡有合菜,大可嚐嚐。”
“那就合菜。”黨愛國正愁不會點菜呢。
“客官用什麼酒水?”
“有什麼酒水?”
“有薔薇露、御庫流香、宣賜碧香、思春堂、玉練槌、中和堂、雪醅、珍珠泉、揚州的瓊花露、湖州的六客堂、蘇州的齊雲清露、常州的金斗泉、吳府的藍橋風月、還有枸杞五加皮三骰酒、天台紅酒、蜜釀透瓶香、羊羔酒、菊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