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換一把斧鉞。”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是姬宇乾在說話,大家都不搭茬,等待著干將大顯神威。
彪形大漢終於準備完畢,拉了個弓箭步,卯足力氣,一劈而下,預料中的情景並未發生,一聲脆響,寶劍脫手而出,飛出老遠,大漢虎口震裂,鮮血直流,可以想象得到,龍珠表面絲毫刮花的痕跡都沒有,再厲害的寶劍,削鐵如泥也是傳說,鋒利只能體現在戰場上,而非這種工程場合。
大家長吁了一口氣,好戲沒看到,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假如干將真的劈開了隕鐵,那才叫離奇,少不得又是一個千古之謎。
威嚴中年人大怒,吞服了龍珠內DNA片段的男子百口莫辯,只是跪下求饒,那彪形大漢倒是條真漢子,從士兵手中搶過一柄青銅劍來,橫劍自刎,死在當場。
“這暴脾氣,說死就死啊。”雷猛感慨了一句。
接下來的場景就沒什麼興奮點了,威嚴中年人大袖一揮,似乎說的是厚葬兩字,然後士兵將大漢的屍體拖走,一群兵圍上來,龍珠的視角就升高了,應該是被抬了起來,隨後上了一輛加固的牛車,八頭牛拉車,將龍珠千里迢迢運回了城裡,那座城池有個熟悉的名字:咸陽。
鏡頭快進中,一座宏偉氣派的府邸,賓客雲集,座上主人正是威嚴中年人,客人都恭敬地尊稱他“相國大人。”
隕鐵所處位置,應該是在庭院中心,大有當做假山的意思,這個位置正好觀察周邊情況,少頃,一男子步入中庭,居然開始寬衣解帶,露出下體,而賓客們笑語盈盈,居然毫不見怪。
“靠!那玩意像驢一樣。”雷猛驚呼。
男子正是吞服了DNA片段的傢伙,他貌不驚人,胯下本錢卻出奇的大,不像人類,倒像是驢馬之類動物,或者說,像是非洲同胞。
下人滾來一架木質車輪,足有一人多高,中間是碩大的軸孔,男子將下體置入軸孔,轉動車輪滿院子飛跑,周圍一陣陣驚呼讚歎。
“這人是嫪毐,堂上坐的是呂不韋,這兒是秦國首都。”黨愛國下了定論,嫪毐的典故不止一次搬上螢幕,大家都懂,想來他天賦異稟原來是有了此等奇遇,呂不韋派兵將龍珠運來,大概是想如法炮製,給自己也增加點特異功能吧。
接下來龍珠的位置就固定不動了,放在大秦帝國相國府邸裡,直到呂不韋被驅逐,府邸廢棄,龍珠也被人丟棄在荒郊野外,正所謂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春去秋來,時光荏苒,忽然有一日,一器宇軒昂的將軍在一眾甲士護衛下走來,他頭頂的銅盔上插著三根白色翎毛,猩紅色披風,走起路來甲片鏗鏘,旁人都稱他“霸王。”
霸王圍著龍珠轉了三圈,忽然拔劍砍之,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火星四濺,但是龍珠依然完好無損,霸王還劍入鞘,點點頭,甲士們手持長戈,押著奴隸們將龍珠搬走,硬生生靠人力拖到一處鍊鐵爐旁,但是爐子沒法煉製如此體積的原料,鐵匠們重新壘了一座爐子,用皮囊鼓風,加入上好的焦炭煉製,四周只見火焰,不知道過了多久,開爐,隕鐵絲毫沒有煉化,鐵匠們跪地求饒,依然被斬殺殆盡。
又不知過了多久,隕鐵被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運走,他們沒有車輛,沒有大牲口,靠的是一根根原木充當活動履帶,很艱難的推行著,路上遇到狂風暴雨,大雪紛飛,足足走了幾個月,才來到一處幽靜所在,龍珠被置於洞穴中,一組人輪班用粗糲的磨石刮擦龍珠表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青年成了中年,中年成了老年,一代一代的人守著這塊隕鐵。
“這都到漢朝了吧。”劉彥直幽幽的來了句,打破了長時間的平靜。
“不知有漢何論魏晉。”黨愛國嘆口氣,“這大概是呂氏家族某一分支,他們這種磨法,就算磨到民國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