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與旁人無關。能夠與溢之靜悄悄地廝守在一起,我便心滿意足。”
韓夫人斥道:“兩個男人談什麼廝守?!簡直無恥之極!”
風曜聞言挑眉一笑,雙目略眯,邪氣頓生,與方才判若兩人。韓家人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不由一怔,心底微寒。
風曜激憤之下,語調愈加輕柔,輕笑道:“為何兩個男人不能長相廝守?為何一男一女便是天經地義?夫人方才說不拘門第,只要是溢之心儀的清白女子便可與他共結連理。哼,以我的能耐裝扮成女子亦非難事,夫人就不怕最後娶進門的女嬌娥,卻是個男兒郎嗎?”
韓家人都被這話駭住,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卻難以從他的表情中分辨出他這話是玩笑,是譏諷,還是……當真。
風曜卓立廳中,睥睨眾人,勾起嘴角哂笑道:“看來無論我日後來不來淌這混水,這話都成了諸位心裡一根刺。呵呵,你們不逼韓珍娶親便罷,若要逼他娶親這新娘子的身世背景都得調查清楚不說,她的形貌舉止也要暗中好好觀察一番。
嘖嘖,張小姐的手大了些,該不會是個男人吧?李小姐的舉止稍嫌豪邁,真能是個女兒身?王姑娘倒是無可挑剔,莫不是裝得太好了?
嘿嘿,與其這樣傷腦筋,不如索性查驗一番。溢之本最佳人選,可惜他有‘因私費公’之嫌,最選不得的人便是他了。除他以外這查驗之人選男選女,可又要諸位費上一番思量了。
不過,可別忘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們可曾聽過縮骨功與催眠術?區區不才恰好略知一二,若由我來裝扮女子,便是你們親自檢視,我照樣可以矇混過關!
哎呀呀,如今眼見都未必為實,這可如何是好?恐怕非得等到胖娃娃呱呱落地的那一刻才能安心!嘿,可別忘了‘狸貓換太子’的典故!
哈哈哈!看著一群道貌岸然的大小頑固為著韓少夫人的性別寢食難安,滑稽,滑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風曜滿心壓抑的無奈委屈憤怒不甘,都隨著這番嬉笑怒罵宣洩出來。眾人從未見過他如此辛辣尖刻,皆怔在當場。
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仰天大笑,狂態畢露。
韓珍連忙起身拉住風曜,急道:“阿曜,你別這樣。”
那邊,韓驥已拍案而起,怒道:“大膽狂徒,休得在此胡言亂語!”
風曜昂首視之,面帶矜驕之色。
韓驥氣得七竅生煙,連聲痛斥。韓琦生怕父親氣出個三長兩短來,連忙上前勸慰。韓珍也怕事情鬧得難以收拾,低聲勸風曜剋制一些。韓夫人被風曜的言辭駭到,難道她的小兒子這輩子真的娶不成親?她思及此處,不由悲從中來,捏著手帕嗚嗚哭了起來。韓琮本就訥於言辭,見狀直急得團團轉。
客廳中亂成一團,韓駿既沒有去給兄長幫腔,也沒有去勸慰妻子,只坐在那裡靜靜看著眾人。當然,他的目光更多地是落在韓珍與風曜身上……
“大家靜一靜,我有話說。”韓駿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口氣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眾人不由一怔,隱約感到他要宣佈什麼重要決定。
韓駿看向風曜,神色平靜,問道:“你方才的言辭極是犀利,這才是你的真性情吧。”
風曜正色道:“人的性情有諸多方面,現在是真,過去也是真。”
韓駿略微頷首,又道:“方才吵也吵過了,罵也罵過了,但於事情毫無助益,不如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你的感受我已大致瞭解,我想給你說說我的感受。”
“……願聞其詳。”
“在你眼中,我們都是些冥頑不靈的老東西,不能明瞭你們的真心,只會指手畫腳阻撓你們相守。這話說的未免太過偏激了。
我們年歲雖老,卻也曾經青春年少,少年人的種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