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罷了。
這個世界果然還是不公平的。
Jolly的笑容又再次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明豔,這是她早就形成了的面具,再也除不掉了。
段五幾人始終不緊不慢地跟著,也正是因為這樣,凌霄才不用去擔心什麼酒後亂性之類的,她今天心情其實一點兒都不好,剛才的交鋒看上去也許是她佔了上風,可是她明白,想要毫無阻礙地嫁給段興言有多難,哪怕他現在姓段。
於是和許志臨兩人各懷心事,開了慢慢一桌子酒,就像是不要命了似的一杯接著一杯,然後喝著喝著,許志臨的眼淚便一點點兒沁了出來。
先是一顆兩顆,然後匯聚成一線,最後整張臉已經被水漬佈滿。
“你哭什麼。”凌霄推起他伏在桌子上的頭,心情再次煩躁起來。
許志臨搖搖頭,再次把剩下的半杯倒進嘴裡,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難過什麼,藍家並沒有虧待他,企業現在運作很好,藍汀蓮很漂亮——可是他不快樂。
有些東西,是錢和地位怎麼都彌補不了的,可是人沒有走到這一步,也根本不會明白。
於是他依舊一杯杯灌著自己,甚至已經分辨不出酒的味道。
凌霄也沒喲再去管他,她今天過了也不過是想發洩一下自己心裡的不快,至於他,今天過後,他們還是熟人,但也不過,只是比較,或者很熟的人罷了。
凌霄不知道喝了多少,她這種喝法便是連段五都嚇了一大跳,凌霄在酒桌上從來沒有醉過,一是因為她酒量極好,但更多的,是她能控制住自己,她一向比別人更明白自己的底線在哪裡,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該幹什麼。
也因此,別人活得更累。
段興言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車上下來,避開別人從後門進來的時候,凌霄正站在桌子上拿著話筒唱歌,是王菲的《悶》,被酒精傷到有些沙啞的嗓子,再加上她反轉不靈的舌頭,一邊哭一邊唱,而許志臨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他頗有些無奈地抱她下來,後者立馬像只聽話的小貓似的蜷縮在他的懷裡,然後再無一點兒動靜。
電視裡依舊響著那首沒被掐斷原唱的歌,迴盪在整個房間裡,空靈而沙啞。
“誰說愛人就得愛他的靈魂,否則聽起來讓人覺得不誠懇。
是不是不管愛上什麼人,也要天長地久求一個安穩……我不要安穩,別希望我能愛到滿身傷痕……”
正文 259
又怎會不心疼?
段興言把她牢牢裹在自己懷裡,凌霄自己早就沒了多少意識,只知道攥著他的襯衣一個勁兒的流眼淚,倒是一聲也不吭,他胸膛上的布料溼了一大片,這個女孩子,已經委屈了她太多。
段興言的眸子黯了黯。
一束亮光恰巧在不遠處閃了起來,隨著咔嚓一聲快門響,那相機的那個小記者撒腿就跑。
七闕的後門很少有人知道,而一般的記者也都知道只能堵在前門,這個顯然是新來的不守規矩。閃光燈亮起來的時候段七幾個就已經追了過去,都是強加鍛鍊過的身體,那記者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沒跑出多少米便被幾個大漢摁倒在了地上,相機也給搶了過來。
段興言的訊息是娛樂圈的一大禁忌,只要不是他主動想要釋出的,一般的媒體沒有人敢去觸這個黴頭,那記者也不過二十出頭,一看就是剛畢業的學生,此時臉上捱了好幾下子,不一會兒就腫了起來。
“少爺。”段七把相機拿給他看,一邊利利索索地取出了記憶體卡,準備掰斷段興言掃了懷裡一眼,那個不大的身形依舊抽泣著縮成一團,長髮從他手臂間跌落下來,像半簾瀑布宣洩,黑的觸目驚心。
“算了。”
段七瞬間愕然,剛要彈斷記憶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