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義軍開始起事到如今,已經三個時辰了,半個白天過去了。
現在蘇詠霖最關注的就是那個鎮防猛安是否知道了些什麼,是否有一些特別的動作。
不管怎麼說,蘇詠霖都覺得消滅掉那個鎮防猛安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過剛開始蘇詠霖也沒什麼底氣,想要用相對簡單一點的對手來給新兵練手、見血,鍛鍊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現在練手和見血的目標達到了,義軍士兵們個個士氣高昂,是時候可以挑戰稍微高階一點的對手了。
不然對手全是這樣的廢柴,義軍永遠也不會得到成長。
對付這些已經頹廢的差不多的鎮防軍還好,以後遇到金國主力的重灌騎兵部隊,那絕對是兵敗如山倒。
似乎,應該做點什麼。
蘇詠霖正在這樣想著,蘇海生和蘇絕忽然一起來找他。
“阿郎,咱們有個想法。”
蘇詠霖看著兩人。
“什麼想法,你們說。”
“就是,關於那個鎮防猛安的。”
蘇海生皺著眉頭說道:“我和阿絕都感覺時間緊迫,這個晚上,咱們或許應該再做點什麼。”
蘇詠霖抬頭望著黑漆漆看不到月亮的天空,感覺著陣陣吹起的微風。
“阿郎,我和海生都覺得咱們這兒不一定讓金人知道,但是縣城的動靜太大了,周邊金人說不定已經知道了,或者有所行動了,咱們不該這麼等著,必須要做點什麼。”
蘇絕如此說道。
蘇詠霖打量了一下蘇絕,又打量了一下蘇海生。
“做什麼?”
“夜襲。”
蘇海生開口道:“永安村這裡距離鎮防猛安營寨也就十幾裡地,咱們奔襲過去,也不用多少時間,金人肯定想不到咱們會趁夜奔襲,甚至都不一定知道咱們的存在,咱們趁機把它吃掉,臨沂縣最大的危險就沒有了。”
蘇絕連連點頭。
“阿郎,這是個好機會,要是等到天亮,也不知道會出什麼變故,但是隻要把這個鎮防猛安吃掉,咱們就徹底主動了。”
蘇詠霖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微微勾起。
“你們成長了,我沒有白在你們身上花心思。”
“阿郎,你的意思是……”
兩人很開心的看著蘇詠霖。
“夜襲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
蘇絕和蘇海生互相看了看對方。
“精兵?”
“隱蔽?”
“是準備!”
蘇詠霖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你們知道夜襲,金人就不知道?金人就沒有防備?凡精兵立營寨,每到夜晚,不僅要派遊騎離開營寨十里遊弋索敵,營寨內還要飼養烈犬以防被夜襲。
本身營寨也有瞭望塔,也有精兵猛將負責巡夜以應對夜襲,甚至還會設定外營和主營互為犄角之勢,你們就那麼有把握咱們能避開全部的一切偷襲成功?”
蘇詠霖這一說,蘇絕和蘇海生都愣住。
過了一會兒,蘇絕猶豫道:“那,就算了?”
“算什麼?”
蘇詠霖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是精兵立營寨,又不是這個鎮防軍營寨!這些鎮防軍糜爛到了把配發的軍犬都用來下酒了,你們指望他們能對夜襲有什麼準備?”
這倒不是蘇詠霖信口開河。
趙開山和他說過,安貞以往和他遊玩,身邊都跟著鎮防軍的幾個軍官,這幾個軍官喝到興頭上偶爾也會向他吐槽鎮防軍的糜爛。
比如賭錢,喝酒,去縣城玩耍夜不歸宿,配發的軍犬都給殺了吃肉之類的爛事,還說什麼根本就沒有軍事訓練,都是臨時抱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