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罷免沈該尚書右丞的職位,讓他以有罪之身等待最終的判決。
同時他又下令平章軍國事、樞密使、臨安城防使虞允文全權指揮臨安城內的軍隊做好守城準備,和明軍誓死一戰。
他下詔,說明國貪得無厭,妄圖覆滅大宋,大宋官民需勠力同心,與明軍決一死戰。
他作為皇帝也會始終留在臨安城之中,和大宋官民一起奮鬥,並肩作戰,直到最後一息。
現在是臨安城生死存亡的時刻,城內男女老幼都要拿起武器,奮力反抗,一起保衛大宋,與大宋共存亡。
這個訊息傳到了沈該等人的耳朵裡,更是引起了一群人如喪考妣般的痛哭和嚎叫。
他們根本不想和大宋共存亡。
而沈該看著這悽悽慘慘的一幕,眼中透出了一絲冰冷的光。
用手裡的千里眼望著城頭宋軍來來回回的準備收成,張越景算是知道了沈該沒辦成事情,趙昚還是力主抵抗的。
把千里眼收到腰間的袋子裡,張越景對身邊的陳喬山、周至還有何飛虎笑言。
“就知道這群儒生文官是百無一用,說到底,這世上的事情要是都能靠一張嘴辦成,還要咱們這些軍人幹什麼呢?
咱們這些軍人存在的意義,就是在嘴上功夫沒有辦法的時候,使上力氣,現在看起來,是到了咱們使上力氣的時候了。”
眾將都跟著笑了出來。
周至更是大笑著開口。
“近來看了主席的幾篇文章,倒是知道這些儒生文官耍弄嘴皮子是一把好手,真正能辦成事情的卻是少之又少,而真的辦成事情了,往往又是用犧牲幾萬幾十萬條人命辦成的,更多的時候是代價付出了,事情卻辦不好,實在是不中用啊。”
“他們若是中用了,南宋早就北伐收復中原了,可他們倒好,放著大好局勢不在乎,還把自己最能打的將軍殺了,從那一刻起,這個小朝廷就註定辦不成什麼大事。”
張越景搖頭道:“主席幾篇文章我都看了,寫得真是太好了,尤其是那篇《帝王將相家譜背後的民眾血淚》,我看了三遍,當真是給我看的氣的恨不得立馬就飛進臨安城裡把那些混賬東西拎出來砍頭!
修個黃河,真要用心了,就和咱們大明一樣,橫豎幾多年的功夫,沒什麼辦不成的,結果那群又蠢又壞的東西,愣是把黃河折騰到崩潰,一場大水淹死幾十萬人,幾十萬啊!
結果居然就那麼寥寥幾筆帶過了,怕是存著不想讓後人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麼混賬事情的心,把自己做的屁大點的事情吹到天上,做的混賬事又拼命掩蓋不讓人知道,這座城裡,竟是這樣的混賬東西!”
張越景指著臨安城便開罵了。
周至與何飛虎都連連點頭,表示他們也對這件事情深有感觸。
“話說回來,洪武二年開始咱們就籌備著修黃河了,前陣子聽說計劃在洪武八年把黃河修好,開封那段我看著已經完工了,你們那兒呢?如何了?”
張越景看著駐守淮東的周至:“聽說黃河決口之後兩淮是最難過的。”
“那是自然,黃河奪淮入海,兩淮之地當年被衝成一片白地,死人最多的便是兩淮,當時田總理親自帶人到淮東做佈置,直接從海州、徐州等地調動民工四萬多人。
還有咱們軍隊三萬人也是輪番上陣,在工地上白天黑夜的苦幹,也不知建了多少堤壩,總算是把那邊的情況初步控制住了,然後招攬流民,重新開墾荒地,排水,把土地衝刷幾遍,現在好歹能種糧食能活人了。”
何飛虎笑了。
“那敢情好,我領兵南下的時候聽說山東那塊已經修過了濟南,往更東邊修過去了,現在整個黃河指揮部都移到濟南去了,估摸著離完工之日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