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弟,只能在知道世家的人面前顯擺一下,在平常人面前,世家子弟和南來北往庸庸碌碌的農民工也沒有什麼區別。這也是世家子弟的三大天條之一。
“抽口煙,抽口煙。”丁一諂笑著衝乘務員晃了晃小菸袋,帶著徒弟來到兩節車廂之間的過道。
關嘯臨分手的時候,熱情地和羅改革握了握手,就差邀請羅氏兄弟回家做客了。
丁一是那種典型的進得殿堂、掃得茅房的人物,端著菸袋,把衣服下襬攏了攏,把兩隻價值628元的純手工千層底布鞋脫下來,一隻墊在屁股下,一隻墊著兩腳,象個老農民一樣低頭吸了兩口煙,衝徒弟伸出了手:“給我。”
“什麼?”關嘯彷彿一腦門子霧水。
“你說呢?”丁一皺紋裡充滿了無窮的智慧。
“嘿嘿……”關嘯乾笑了幾聲,從腰裡拔出一把雪亮的解屍刀。
丁一沒有接,關嘯吸了吸鼻子,從左腿下面又掏了出了一把解屍刀。
“師傅,我借這兩把刀的時候,你沒看到呀。你怎麼就知道了呢?”關嘯奇怪的很。
南派的賊,管手藝活不叫偷叫借,北派的賊也不叫偷叫順。
“哼――”老爺子從鼻孔裡哼出了兩條四五厘米長的小煙蛇,停頓了片刻,搖頭擺尾地浮向了上空最後散失在空氣裡:“就你那點小把戲,回去再好好攻讀一下《人類心理學》、《資本論》,資本論要看德文版的,自然就明白了。”
靠,每次都這樣,說話只說一半然後就推薦一大堆形而上學的書籍,關嘯悻悻然。
“對了,師傅,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什麼是九幽寒脈?什麼上面有人干預輪迴?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我可是您的養老弟子呀,您不告訴我告訴誰呢?您說是不是?”關嘯又想起了剛才的話題,不過,自己的師傅嘴一向嚴得很,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說。
“嗯……”丁一給煙鍋裡重新裝上菸絲,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楞了一會神:“徒弟,你還記得你最後一年上學的時候,當時老師帶你們去春遊麼?”
“記得,記得。”提起這個話題,關嘯馬上就興奮起來,就是在那次春遊裡,他有機會偷偷握了一下自己喜歡好久的女同學詹穎的小手,現在想起來,還好溫暖,好有詩情畫意哦――這個,關嘯畢竟還是個都市長大的孩子,偶爾還喜歡看看港臺片,說話想事難免偶爾就會嗲一下。
“你還記得你當時回來給我講,你在野三坡百里峽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麼?”
“很奇怪的事情?”關嘯楞住了,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哦,想起來了……”馬上眉飛色舞起來:“我們當時給人家老大爺2塊錢,那老大爺就把一隻很漂亮頭上還扎著小紅花的大白狗給我們,讓我們牽著爬山,師傅,你說奇怪不奇怪,那狗和我們走了大概幾里地,一邊走還一邊吃火腿腸,突然就死活不走了,我們再拉它,它就衝我們呲牙,就要咬我……”
“狗……狗……狗你個頭呀!”老爺子實在聽不下去了,小煙鍋啪啪敲在關嘯腦門上,關嘯頓時一臉委屈,心裡說:“shit,連熱愛小動物都不行了。”
“你們去的時候,已經是期末考試之後了,也就是六月底……”丁一剛剛提醒了一句,關嘯騰得就從地上蹦了起來,一臉頓悟的樣子:“對對對,您真的提醒我了,真是奇怪,當時,天非常熱,但是,就在那峽谷裡面,有一個巨大的冰潭,長足有50米,寬有10米,全是冰厚不見底,帶路的老大爺說,萬年不化;還有,在距離冰塊幾里以外,還有一個更奇怪的東西――冰瀑!那個冰瀑布就在太陽下曬著,但是就是一點都不融化!我們同學偷了他老爸的zippo打火機燒了10分鐘,那冰瀑都沒有流下一滴水。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當時的關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