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意見呢?”造型師問,“有什麼想法。”
造型師扶著他肩膀,傅簡不自覺抖兩下肩膀避開,“按她說的剪就行。”
造型師察覺到傅簡不喜歡他的觸碰,後續也沒再和他有什麼接觸。
“小張,帶他去洗頭髮。”
從旁邊走來一個小夥子,熱情地招呼傅簡去洗頭髮。
造型師邊準備理髮的各種用具,邊和沈嫿調侃說:“你這個弟弟,脾氣還挺怪的。”
弟弟……?
沈嫿有一瞬間呆愣。
就見傅簡披著毛巾從擋板牆後頭走出來,義正辭嚴說:“我不是她弟弟。”
造型師登時愣住。
沈嫿笑著解釋,“他的確不是我弟弟。他是……我外甥、對,外甥。”
外甥這個身份,可比“繼子”好聽多了,也不容易讓人誤解。
不然有傅簡這麼大一個“繼子”,別人還以為她嫁給多老一男人呢。
造型師連忙道歉,“抱歉,我看你們的相處方式,以為你們是姐弟呢。”
畢竟只有姐弟才有這種互相不服氣的表現。
而且……沈嫿要求傅簡剪學生頭,明顯是“打弟弟要趁早”的典型表現。
“沒事,”沈嫿笑笑,轉而催促傅簡說:“你,趕緊去洗頭髮。”
十分鐘後。
傅簡洗完頭髮出來,頭頂頂著藍色的毛巾,有點像中世紀的歐中貴婦。
沈嫿瞧見,沒忍住笑出聲。
傅簡投來一個威脅的冷漠眼神,沈嫿拼命想止住笑容,然而沒止住。
傅簡氣的一把扯掉毛巾。
造型師怕他一生氣,把毛巾丟地上,連忙從他手裡接過,“先坐,我給你擦頭髮。”
傅簡轉身坐在理髮椅上,任由造型師給他擦頭髮。
也是在擦頭髮的過程中,沈嫿第一次見到把額前細碎的劉海全部掀起來,完整露出額頭和整張臉的傅簡。
不得不說,男人還是要露額頭才更明媚且顯稜角。
之前沈嫿覺得他和傅澄海不像,但頭髮全部掀起來的那一瞬間,沈嫿覺得,傅簡和傅澄海還真有點相似之處。
“後面的狼尾還想留?”造型師問。
“剪了吧。”傅簡言而有信。
“要完整地剪下來,”沈嫿突然說。
傅簡從鏡子裡看向自己身後的沈嫿,“你想幹嘛?”
“作紀念啊,”沈嫿說:“留了這麼長時間的頭髮,就這樣進了垃圾桶,多可惜。”
傅簡沒什麼意見,“隨你吧。”
造型師得令,一剪刀下去,傅簡留了十幾厘米的一股頭髮,瞬間從他頭上分離。
“給我,”沈嫿伸手。
造型師遞給她,轉而對人吩咐:“小張,找個紅繩來,幫女士把頭髮繫上。”
他隨後撥了幾下傅簡的頭髮,邊和沈嫿調侃說:“來我們這兒剪頭髮要求留頭髮的,都是女生,男生這還是頭一次見。”
沈嫿笑道:“一縷青絲,一縷魂,錦繩系傳送愛人。等將來他找媳婦了,留給他媳婦。”
鏡子裡,傅簡黑臉中。
小張拿來紅繩,沈嫿給傅簡的頭髮綁好,他還拿來一個手機大小的一次性封口袋,貼心地將傅簡那股頭髮裝好。
沈嫿心說,五百塊錢有點值,這服務,確實不錯。
半小時後。
理髮結束。
沈嫿看著鏡子裡完全大變樣的傅簡,有點震驚。
他留了寸頭,長度也就比傅澄海的頭髮長了那麼一丟丟,整個人沒有傅澄海那樣濃郁神俊,而是清爽乾淨,比他平日裡的造型,利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