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狠笑。酈容與,你也有今天。據說洛國殘暴野蠻,你那張傾城之臉上的驕傲,不知道能堅持多久?還在遐想時,一鞭子揮在了她的背上,“賤婢!今日這裡不跟擦得乾乾淨淨,別指望有飯吃!”安洛公主怒道,隨即又端起一碗熱茶,剛好潑在朱言玉的素手上。朱言玉門哼一聲,還來不及揉,又捱了一鞭子。她心裡念著,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們這些人!
涼州城外,營帳白茫茫一片。尤其夜深如水,千帳燈光熠熠生輝,彷彿幽靈世紀裡的鬼火。涼州此刻就是一頭困獸,被洛國軍隊困得一隻蚊子也飛不出來。
李延年已經昏迷不醒,體溫如冰,全身冒著冷汗,夢裡囈語著,不知在說些什麼。酈容與面容焦急,也不知那個人給延年餵了什麼藥,他倒是沒有死,可是卻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昏睡過去,她才起身,捶了捶腰。今日才到涼州,就被關到了這裡。看來涼州還沒有被攻破,怎麼可以取得與裡面的聯絡呢?柳眉輕蹙,百思不得其解……
胡亂躺了一夜,一大早便是被李延年的聲嘶力竭震醒。酈容與跑過去,抱住他,防止他自殘,卻被他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帳外喊聲震天,鼓聲四起,看樣子,洛國又發起進攻了。突然,李延年發瘋一般衝了出去,兩個侍衛試圖阻擋他,卻被他兩拳打暈。他到底是怎麼了?酈容與眸子裡一片擔憂,猛然瞥見倒下的侍衛,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酈容與生拉硬踹從昏倒的侍衛身上脫下了他的鎧甲,穿在自己身上,又把長髮高束,套上了有點大的頭盔。索性在地上抹了一把泥塗在自己臉上,這樣肯定沒有人能認出自己了。她正準備走,又回頭撿起一根長矛溜走。
三軍都在打仗,營帳裡空空如也。酈容與左找右找,都沒有看見李延年。前方鳴鼓一次、兩次、三次,連酈容與都聽到前方洛軍謾罵周軍的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但是涼州城門依然緊閉。
“你在幹什麼?”
酈容與嚇了一跳,一回頭,一張豬一般的臉湊了上來,只聽那頭豬咆哮道:“天哪,軍營里居然還有比我醜的人!”
酈容與嘴角牽了牽,能不從我身上找自信嗎?那頭豬拍了拍她的肩,就像重錘落在她肩上,酈容與不堪重負,退後一步。
“你是誰?”滿目警惕。
“我是伙頭軍的管事徐老八,大家都叫我徐爺,你是那個營的?瞧你這小身板,怪不得沒有上前線!”
“我就是給將軍打雜的,上陣殺敵當然輪不到我了。只不過今早我打壞了將軍的一隻茶杯,將軍叫我滾呢!這兵荒馬亂的,我能滾到哪裡去,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將軍沒殺了你就是好的。這樣,我伙頭軍缺人,你去我那打雜吧!”
“多謝徐爺!”酈容與轉瞬之間又陰雲密佈,“可是將軍要知道了我沒走,會把我腿都打折的!”
“放心,你只不過一個伙頭軍手裡打雜的,將軍都只怕早就忘記你了!哪裡還會記得你!對了,你這麼醜怎麼能在將軍手裡打雜?”徐老八一把勾過酈容與的肩,“走,去火頭營!”
一股難聞的狐臭襲來,酈容與使勁屏住了呼吸,瀕臨窒息,一看見伙頭營三字,忙不迭跑了上去,“哇,徐爺,你這火頭營可真威風!”
“怎麼,比牙帳還好?”
“那倒是差了點…。。”
“你小子,到底怎麼能在將軍手裡打雜,話都不會說。你這臉上是泥呢!”徐老八驚訝道,隨即豪爽地拿起一塊毛巾在她臉上粗魯地摸了幾下,眼睛都被橫肉擠成了一條縫,卻仍止不住眨了幾下,“我說呢,在將軍手裡打雜的,怎麼會有長得醜的!”不等酈容與說話,又一把搭住她的肩,笑眯眯地說道:“你小子,快說,是不是爬上了將軍的床,被將軍趕了出來?”當是時,洛國風氣開放,好男風者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