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
酈容與看他立馬閉上眼睛,心中一笑,這個洛九齡她越發看不懂了。作為一個皇上,他有他的智勇雙全,神機妙算。可是他也是一個無賴,不懂一點禮數。有時候,他又好像是一個小孩,很好哄的樣子…。
夜風輕柔,也學著在人間纏綿悱惻。高懸的明月以為他掌控了一切,可是那耀眼的星辰背後的黑暗,他又怎能顧及得到呢?金碧輝煌的鴛鴦瓦,枕著異夢,空鎖住一宮清秋。。。。。
☆、歸去來兮人非
“皇上是不是在裡面?”永容宮外,尋廣亮神色沉重,推開阻擋的草薰,徑自衝了進去。
“尋大人,皇上還在就寢,等我去通報一聲…。”草薰嚇得不輕,一路跟著進來。但是尋廣亮卻不管不顧。
洛九齡早聽到聲響,放開了懷中熟睡的女人,迅速拿起外衫起身,剛好迎上尋廣亮,“怎麼了,什麼事這麼著急?”目光卻看向草薰,揮手示意她出去。
尋廣亮瞥了一眼紗帳之後的雕龍大床,拉著洛九齡走到窗邊,低聲說道:“皇上,今天早上派去監視的人,死了。”
“什麼?”洛九齡鳳眼頓時陰沉,“那武炎呢?”
“逃了。”
“怎麼逃的?”
“昨晚金武門當值的守衛說,有兩個侍衛拿著皇上您的令牌出了宮。”
洛九齡霎時摸上腰間,“朕的令牌一直都隨身攜帶,武炎怎麼會有?”
尋廣亮說著又回頭看了一眼紗帳後的人,“皇上,您昨晚一直都在這?才人沒有什麼特別的舉止嗎?”
“她不可能拿得到令牌。”晚上一直鉗制著她,自己從不可能睡得太死,她只要是有一絲輕舉妄動,他都會察覺,所以,不太可能。“讓於霆速去追殺,不留活口。午後你和陳豎到御書房去,武炎一個人不可能如此順利,肯定有內奸。”
“廣亮也是這樣認為。”
“對了,去問一下昌王最近的行動。”
“是,皇上。”
尋廣亮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儘管他們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但酈容與也知道東窗事發了。聽到洛九齡靠近的腳步,酈容與立時合上了眼眸。感覺他鋒利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簡直如芒刺在背,但是酈容與卻拼命忍著,雖然她可以想象到那目光的毒辣和懷疑。許久,許久他才撤去。然後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窸窸窣窣穿上便走了出去,酈容與方鬆了口氣。洛九齡,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拿走的布包裡有些什麼嗎?幸好那時好奇去摩制了一塊一模一樣的。早知道自己會陷入囹圄,應該再造幾塊的。
一個月後,周國新繼位的皇帝武燁立後,各國前來朝賀。論當今天下,三國鼎立。中原地區一直以周國和洛國為大,而蠻夷之地則以南夏國最為強悍。這次汴京之會,除了大大小小的國家,這兩個大國也會來。因此,各國精心準備美人珍寶,計劃結交這三個國家中任意一個為友好盟國。還沒到立後之日,汴京便一片熱鬧非常。這日,各國貴賓車水馬龍,來往如雲,尤以洛國、西夏國車馬最為壯觀。
酈容與身穿白牡丹裙裾紫色華服,頭戴九鳳金絲珠冠,與同樣盛裝的洛九齡共乘一車。這一路前來,洛九齡一直差人沿途調查武炎的蹤跡,可是沒有絲毫訊息。派出去的殺手,都還沒有覆命。看來,大皇子是安全的。可是,洛九齡的臉卻陰沉得可怕。他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麼,但酈容與知道,他在忍,也在等。至於究竟在等什麼,酈容與還不明瞭。他既然不說話,那最好,她也樂得清靜。汴京的百姓夾道歡迎,一如那年金榜題名,踏馬城中,路人的驚羨。只是她現在知道,即使被萬人景仰,被傾城欣羨,也會有白髮三千丈的憂愁。無聲一嘆,她放下了簾子。想不到離開故土,已經三年。三年前,她以一介奴隸之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