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大夫割下別人的下巴給她接上了,活得好好的…”【注1】“真的有這種事?太神奇了!”
“別吵吵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人就在城裡呢。”
伴著這話一群人呼啦啦的湧出來,由那夜親眼見的兵士引路向玉帶橋去了。
此時玉帶橋的宅子前,週六郎下馬進門,先看到門房裡的劉大將,再然後是廊下的阿宋嫂,他們二人一日往日保持姿態不動,只死死的盯著緊閉的屋門。
婢女從廊下捧著一個托盤碎步而過。
“娘子,郎君,飯好了。”她語調如同步伐一樣輕快。
書房的屋門大開著,看到正相對而坐的男女。
“…沿途詢問了,沒有任何線索…而且太平居一切無事,沒有任何人來滋事。”徐茂修說道。
“有沒有線索的無所謂。”程嬌娘說道,由婢女服侍擦了手,拿起筷子,“哥哥請。”
徐茂修點頭拿起筷子。
婢女抬頭看到院子裡的週六郎。
“周公子來了。”她低聲說道。
程嬌娘和徐茂修看過來。
“其實,你不用天天來的。”程嬌娘說道。
我可不像你,小肚雞腸,既然你低頭來請幫忙,我自會做到。
週六郎哼了聲繃臉沒有理會,徑直在廊下坐。
屋門被拉開了,劉大將和阿宋嫂一個機靈活過來一般,看向半芹。
“娘子。”她帶著幾分歡喜喊道,“醒了,他醒了。”
阿宋嫂喉嚨哽咽幾聲,向前挪了幾步,死死的看著門,卻並不敢闖進去。
“醒了,就可以回去了。”程嬌娘說道,並沒有停下筷子。
半芹應聲是,側頭看到面前憔悴的阿宋嫂,遲疑一下。
“娘子,阿宋嫂,可以進去看看了嗎?”她問道。
“可以了。”程嬌娘說道。
伴著這聲回答,阿宋嫂發出一聲嗚咽就向門內撲去,腳上的傷已經被半芹和婢女包紮過,但或許是心理原因又或許是幾乎沒有吃喝的原因,她走不了路,只能爬過去。
半芹忙伸手攙扶,阿宋嫂已經連滾帶爬的進去了,屋子裡響起嚎哭聲。
自從出事以後,阿宋嫂終於哭出來了。
“你也可以去看。”程嬌娘說道,看著旁邊的婢女。
婢女嘻嘻一笑,果然提裙蹬蹬的跑去了。
屏風之後,阿宋嫂正捧著李大勺的右手大哭。
“在呢,在呢。”她口中含糊說道。
李大勺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眼睛也能睜開了。此時流淚不止。
“在呢,在呢。”他也嗚咽說道。
“是,在呢。”半芹亦是含淚說道,“多虧了阿宋嫂你拿著,要不然再返回去找,或者埋了,就不行了。”
阿宋嫂哭的更痛。伏在地上捧著李大勺被白布包裹厚厚的右手幾乎昏厥。
“能動嗎?”
一個顫抖的男聲問道。
光把手縫上去也沒什麼稀罕的,關鍵是能不能如初。
“現在還不能。”半芹說道。“要再等十天半月。”
“就能跟以前一樣嗎?”劉大將呼吸急促的問道。
半芹有些遲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說道,說到這裡也跪坐下來,伸手指著李大勺的右手,“你看,現在看起來跟以前一樣的,熱乎乎的,還有血色,就是腫了些。”
她說著話,還伸手輕輕的按了按李大勺的右手。
劉大將的心跟著停了下。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在半芹和婢女的呵斥下,還是輕輕的摸了把。
熱的!軟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