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界線,在這條界線沒有拆除之前,我們都認為它們是殿下的私人財富。”
劉晏說得很有藝術,他承認這不是官府的財富,但又希望李鄴能主動把這些財富交給自己。
李鄴點點頭笑道:“我並非為了私人佔有它,這樣吧!三百萬金幣交給節度府金庫,財寶類,我挑一小部分精華,其餘也全部交給金庫,如何?”
“這樣不太好意思啊!”
李鄴微微笑道:“這其實就是我的本意,府庫的財富當然用來養軍隊,我請使君留下,卻不光是為了此事。”
“殿下請說!”
李鄴沉吟一下道:“我們倉庫裡的物資太多,我考慮變賣,使君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劉晏笑了起來,“其實這批內庫財寶我就一直在考慮怎麼變賣?”
“有想法嗎?”
劉晏點點頭,“其實天下有錢人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長安,一個是江南,也包括揚州,長安是權貴有錢,而江南是大商人們有錢,這批內庫財寶,權貴們想要而不敢要,而江南的商人們想要而得不到。”
“使君的意思是,把它們運到江南去變賣?”
“正是如此,賣幾百萬貫,我覺得問題不大。”
李鄴想了想道:“但我們對江南並不熟,如果能找到一個渠道,會事半功倍。”
劉晏笑道:“卑職也是這樣考慮的,卑職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江南頗有人脈,而且也曾經在長安呆過,就不知殿下熟不熟?”
“誰?”
劉晏緩緩道:“王元寶!”
李鄴笑了起來,“我和他不熟,但我兄弟和他很熟。”
李鄴隨即吩咐從事,“把張平請進來!”
張平當然不會留在長安,他心裡有數,朝廷絕不會容忍自己,一個地痞無賴頭子,怎麼可能進正統朝廷做官?他們肯定會找各種理由把自己革除或者殺掉,投靠安祿山就是最好的理由。
李鄴對此心知肚明,他不會把兄弟留給李亨這樣刻薄寡恩的帝王,更不會讓兄弟去面對陰險毒辣的李輔國。
張平跟隨第一批撤回襄陽的軍隊返回,李泌給他安排了一座五畝宅子,也派人去漢中接回張平的父母妻兒。
這段時間,張平一直在軍中幫忙,他的正式職務需要李鄴來安排。
今天是李鄴第一天來官房,張平也坐在外面等候接見。
不多時,張平被隨從請進了官房,躬身行一禮道:“卑職參見殿下!”
李鄴笑眯眯請張平坐下,“怎麼樣,還習慣吧!”
張平笑道:“感覺這邊氣候水土各方面都比長安好,甚至比漢中還好,很滋潤,難怪當年劉備來到襄陽就不想走了。”
李鄴微微笑道:“襄陽確實很安逸,但有利也有弊,先不說這個,伱和王元寶以及義父王玄海還有聯絡嗎?”
張平點點頭,“他們在江南!”
“是這樣,我們手上有大批財寶珍玩想變賣,江南那邊大商人很多,但我們沒有認識的人。”
張平笑道:“卑職明白了,我可以讓王家作為牽線人,他們早就經營江南,人脈很廣。”
“就是這個意思,我任命你為都轉運副使,協助劉使君妥善處理好此事。”
張平點點頭,“卑職一定盡全力做好此事,立刻寫信給家主。”
李鄴給劉晏使個眼色,劉晏會意,先起身告辭。
之前李鄴答應過讓張平做襄州刺史,但事實上不太現實,張平也不合適,只是李鄴要給張平一個說法,給他解釋清楚不合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