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照看好你。”
看著他面露憂色,帶著幾分焦灼的話語,沈紫言只覺得心裡生出一縷縷愧疚來,只是她說的倒也是實情,這幾日她的確是睏乏得緊,一沾到枕頭就開始酣睡,比起往日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驚醒的睡眠來,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只是沈紫言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昏昏欲睡的,讓她做什麼都沒了精神。相比起來,她還是希望早些好起來,這樣可以去外面走走,看看院子裡怒放的那些秋花。現在病著,哪裡都不能去,也不能多見人,真真是覺得處處不自在。
但是,下意識的,連沈紫言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她好像又是喜歡病著的。
因為病著以後,杜懷瑾會變得格外溫柔,神情小心的就好像呵護一件稀世珍寶。沈紫言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自私,或許正是因為喜歡看著杜懷瑾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面,又或者,是喜歡看到一個人,這樣不計回報的,待自己好。
沈紫言嘆了一口氣,明知道這種想法不對,卻還像是中了蠱一般,喜歡這種感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喜歡帶著淡淡幽香的懷抱,又多麼喜歡杜懷瑾堅實的臂膀和溫熱的胸膛。依偎在他懷中時,她只覺得自己一直上上下下的心,會變得格外安寧。而眼前那些煩心事和麻煩事,都變得微不足道。
杜懷瑾正細細打量她的臉色,心中焦慮不已,她雙靨微紅,臉色雖然仍是蒼白,但比起昨日來,已經好多了,也略微有了一絲血色。只當她是昨晚熬夜招致如此結果,又是懊悔又是痛惜,若不是自己那次讓她做褻衣來回報自己,她又怎麼會這樣熬著做針線……
常太醫很快就到了,有些上次的經驗,進門時破有些輕車熟路的感覺,只是始終低著頭,不去看屏風後面那些花花綠綠的人影。杜懷瑾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替沈紫言把脈,神色頗為緊張。沈紫言也是喘不過氣來,這些年,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若不是這樣不合禮數,幾乎就要一動不動的盯著常太醫,聽聽他如何說話。常太醫細細的診了一回,也沒有說旁話,只說沈紫言需要多加休養,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沈紫言隱隱覺得有些失落,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想要問個清楚。
就聽杜懷瑾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拙荊近日昏昏欲睡,也無甚胃口,神色懨懨的,方才額頭也有些發燙,可是有什麼不對?”那常太醫笑道:“尊夫人病體方愈,有些欠精神也是常情,不妨多吃些薄辣之物,開開脾胃。”
杜懷瑾這才鬆了一口氣,打賞了常太醫二十兩銀子,命阿羅送了出去。迴避在屏風後面的墨書和秋水二人不由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失望。
沈紫言沮喪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洩氣的靠在床頭,半晌無語。杜懷瑾已看出她的不對勁,揮了揮手,命滿屋子的丫鬟出去,坐到了床沿上,仔細的凝視著她,輕聲問:“怎麼了,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
沈紫言哪裡好說是自己想差離了,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餓了。”杜懷瑾知道她是經不得餓意的人,聽了這話,一連迭命人傳飯。沈紫言看著精緻的菜色,咀嚼著粳米,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香甜,頗有些食不知味的意思。
杜懷瑾見著神色微凝,一面吃飯一面不住的看她,又替她夾了幾筷子筍絲,“多吃些,這樣身子才好得快。”墨書在一旁拿著軟巾,看著沈紫言黯然的神色,後悔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明知道沈紫言對孩子的渴望,自己還胡亂那麼一說……
這下可好,不止自己心裡失望,沈紫言也心不在焉。
一頓飯靜靜的過去,待到丫鬟們收拾好了炕桌,掩上了門。杜懷瑾就握住了她的手,深深的望著她的眼睛,“紫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管怎樣,杜懷瑾總是這樣溫和而關切的注視著她,讓她心裡沒來由的一跳。
在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