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柔聲問道:「魔師你老人家知道水月大宗的下落了嗎?」
龐斑若無其事道:「只要我到外面走走,除非他目前不在金陵,否則便難逃過龐某手心。」頓了頓欣然道:「我已隱隱感到他的所在了。」
除方夜羽見怪不怪外,其它人無不駭然,開罪了龐斑,想躲起來可個亦有所不能呢。方夜羽道:「請師尊最好順道找找花護法,否則柳護法絕不肯離京,現在他正出外搜尋花護法的蹤影,徒兒怕他有危險哩!」龐斑微微一笑,頷首答應後,飄然出門去了,只像出外散心,那似是找人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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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柏來到西寧道場時,心中充滿與秦夢瑤熱烈吻別那種銷魂蝕骨,既傷感不捨,又纏綿甜蜜的滋味,其中含蘊著這仙子對自己真摯深刻的愛戀和情意。
他雖有神傷魂斷感覺,卻絕不強烈。見到正苦候他前來的莊青霜時,心神早轉到別的事上,這乃魔種多變的特性,亦與他隨遇而安,看得開放得下的性格大有關係。
莊青霜歡喜地埋怨了他兩句後,把他帶入了道場的密室,不一會莊節和沙天放兩人先後來到,兩女乖乖的退了出去,他們關上鐵門。
沙天放最是性急,兩眼兜著韓柏道:「小柏你說有事相告,指的是否單玉如?」
韓柏知道他們由葉素冬處得到訊息,但卻不知朱元璋透露了多少給葉素冬知道,點頭應是後,問道:「不知沙公對此事知道多少?」
沙天放眉頭一皺,猶豫起來。
莊節肅容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什麼話都不要藏在心裡,否則徒然誤事。」
韓柏心中感動,想不到莊節這名狐狸,竟會對自己這便宜女婿,有這麼的一番話。
沙天放亦微感愕然,細看了師弟一會,肯定他不是隨口說說後,才道:「我們已知道單玉如暗中在背後撐胡惟庸的腰,過了今晚後,我看她還憑什麼作惡。」
莊節接入道:「想不到武當派的田桐亦是天命教的人,真教人心寒。」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這樣聽來,皇上仍把真相藏在心裡。」
沙、莊兩人同時動容,瞪大兩對眼睛看著他。
看到韓柏的表情,他們怎能不吃驚。
八派裡獨西寧劍派最得恩寵,在京城真是呼風喚雨,享盡榮華富貴,所以亦數他們最關心大明皇權的安危。
單玉如乃中原魔門赤尊信外最重要的人物,與正統白道一向水火不相容,若讓他得勢,白道將肯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浩劫。
沙天放焦急地道:「不要吞吞吐吐了,快點說出來吧!」韓柏於是一點不隱瞞地,把所知事如盤托出,連發現的微妙過程,以及向朱元璋說了什麼,亦沒有遺漏。正如莊節所言,在這等關鍵時刻絕不容有含糊之處。那叫莊節是他岳父,不看僧面也要看好霜兒的面子呀。兩老不住色變,到後來,臉色有多麼難看就那麼難看。
尤其聽到允炆應是單玉如的人時,他們更是面如死灰。
一直以來,西寧劍派的立場都是堅決擁皇太孫而反燕王,旗幟鮮明,所以才對小燕王那麼不留情面。
假若現在朱元璋因此廢掉允炆,改立燕王,那時燕王只是冷落西寧派,叫他們的人捲鋪蓋回鄉,已是龍恩浩蕩,海量汪涵了。
但如果單玉如成功害死朱元璋和燕王兩人,那她第一個要開刀的心是一向忠於朱元璋的西寧派,免得給他們擁立其它主子,與她單玉如對抗。
這次真是左右做人難了。
韓柏本想拍胸膛保證燕王怎也要給自己點面子,可是想起燕王就是另一個朱元璋,挺起的胸膛立即縮了回去,張大口說不出安慰之言來。
莊節終是一派宗主,微一沉吟後道:「現在無論如何,亦不能讓單玉如控制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