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雙頰依舊微紅,呼吸急促不若往日那般鎮定。
“我等你。”白聿熙只當她是因為騎馬而害怕,不疑有他道,“你進去吧。”
“不!”芙香衝口而出,聲音大到驚的面前的踏月低鳴了起來,“不,那個……我還要做幾身衣裳,再幫茶舍的那些茶娘添置些夏季的羅裙,這一來一回的怕是要好久呢。”芙香看了一眼不安的踏月,小心翼翼的放柔了語氣道,“再說看這天色,雨似乎快停了,今日有勞白公子了,改日你來茶舍,芙香定做東好好款待公子一番。”
她,真的害怕同他共坐一騎。
“隨你。”白聿熙本還想再堅持,可感受到手掌那令他紛亂的香軟餘溫時,他卻突然又冷了一張玉臉,沒什麼表情的說道,“做東就不用了,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告辭。”
說罷,他披好了氈衣,調轉馬頭,毫無留戀的策馬而去。
雨過天晴,七彩的餘暉照在他的背上,那抹俊逸之姿,令人多看幾眼都會著迷萬分的。
芙香堪堪的站在錦繡莊的門口,雙手握拳,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想放聲大叫的衝動。
白聿熙!她希望這輩子他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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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後,葉湘蘭用過膳後不敢小憩,怕一睡會誤了時辰,便是坐在窗前臨摹字帖。葉湘蘭慣寫的是蠅頭小楷,字跡娟秀工整如一。
每每心裡煩躁的時候,她都會練字,一筆一畫,一撇一捺。彷彿這點點墨跡能沉澱她所有的浮躁,透了氣,便又是一個溫婉有加的侯府長女。
“姑娘,二姨娘來了。”銀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葉湘蘭微微嘆了口氣,擱下手中的筆,知道今日是無法做到靜心無慮了。“快請。”
二姨娘許氏是生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但是卻不善打扮保養,雖然比大太太蕭氏還年輕了好幾歲,可如今看著面膚暗沉,皺紋橫生,已是韶華不在了。
她早些年剛進侯府的時候,也是得過不少日子的恩寵的。可惜許氏沒大太太那麼有手段和有心機,偏又生了個貪圖算計,愛打聽惹是非的性子。時間久了葉德盛對她的興趣也漸漸淡了,於是本有大好風光的侯府二姨娘的西廂院落就這般門庭冷清了下來。
許氏也怨過,恨過,吵過,鬧過。但不管怎麼做都只會讓葉德盛對她更加的不耐煩,日子久了,許氏也開始心灰意冷了。終於後來葉德盛將葉湘蘭過繼在她的名下,她那寂寞如冷宮般的日子才稍許有了一些樂趣和希望。
“我坐一會就走,你不用忙。”二姨娘進屋見著葉湘蘭要喚人布茶布點心的,便是連忙制止了。
歲月如刀,雖然抹殺了許氏的麗姿容顏,卻也沉澱了她那浮躁惹事的性子。這些年許氏將許多事情都看的淡了,所以年過四十才漸漸顯得沉穩大氣了一些。
“姨娘找我有事?”葉湘蘭對二姨娘還是非常敬重的,畢竟她生母早逝,養母大過天。更何況二姨娘待她,也如己出。母女兩的關係雖說不上如膠似漆,但也溫情脈脈的令人暖心。
“聽說,她找你?”二姨娘早年著了大太太不少的道,如今雖然已將前塵往事一併看淡,卻在人後從不肯恭敬的喊蕭氏一聲“大太太”。
“是。”深宅大院,看似門禁森嚴,其實悠悠之口,只要有心就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你說她忽然這般大張旗鼓的喚了你去是所為何事?”二姨娘拿起帕子抹了抹額頭微微滲出的細汗,“這兩日那小魔頭鬧了這麼大的事兒,她不好好的趕著善後,倒是還有閒工夫找你談話聊天的?”
“姨娘,你別多想,回頭我從大太太那裡回來以後便去你那兒,到時候不是就都明白了麼。”其實葉湘蘭對大太太要喚她去的原因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