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不禁身體一震。
“當……”又一聲刺耳的鐘聲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當……”第三聲鐘聲彷彿在眾人頭頂敲響,眾人抬起頭,發現餐桌的上面,居然出現了一尊巨大的掛鐘,旋轉著,不斷持續的敲響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鐘聲,而且掛鐘的指標赫然指著八點十分,這並不是應該報時的時間。
餐桌旁的女眷尖叫起來,驚慌的跳起來,將坐著的椅子踢翻在地,跑了兩步,有的又一腳踩在自己的長裙上促然摔倒。
“神甫!衛兵,快去找神甫!”混亂中聽見費爾南多伯爵的喊聲。
轟然連續幾聲巨響,餐廳出口的三個門自動的緊緊關上,橫銷自動將高大的木門鎖上,而且實木大門突然生長出枝杈,兩扇門上的密集的枝杈互相糾纏在一起,枝杈中竄出無數茂密的古藤,轉眼,原來三個餐廳的出口被茂密的樹叢堵的嚴嚴實實。
餐桌上的蠟燭的火苗又一次爆發成兇猛的火浪,火舌幾乎要舔到高高的天花板,餐廳四周牆壁上油畫中的所有人物全復活了,再次呈現出驚恐逃遁的場面,從油畫中傳來輕嘆聲和驚恐的吸氣聲。
餐廳的四周牆角,全都迸發出逐漸明亮的白光,靠牆放置著數尊青銅武士的雕塑,都彷彿快要熔化一樣失去原來的形狀,一尊雕塑終於失去了平衡,轟然一聲倒在地上,雕塑手中的長劍在地面上摔成數段碎片。
餐桌上的金屬盤子和叉子,包括所有閃亮的金屬物品,都飛快的蒙上一層暗色的鏽斑,同時,綠色的青苔爬滿了桌子和每一把椅子。
我已經確定無疑,這是血族攻擊的先兆,而且氣勢和威脅更甚於恐怖的降神肯尼克勒斯。
女眷們已經抱成一團,半跪在地上。因為進餐的關係,男士們幾乎都取下了隨身的長劍和戰刀,而且房間中並沒有武裝的衛兵,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自衛的武器,男士們幾乎束手無策的站在女眷外圍。
海杜克舉起牆邊的一尊青銅雕塑,高高舉過頭頂,用力砸在地面上,青銅雕塑碎成幾段,他抓起了一條青銅斷臂,彷彿抓著一個巨大的銅錘。
埃嘉拔出護身的匕首,戒備的站在顫抖哭泣的女眷們的外圍,眼神毫不畏懼。
我抽出隨身的血魔戰刀,敏銳地偵測著四周變化的魔力場。
福陵蘭郡主自始至終都怪異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端坐在餐桌旁,我也越來越駭然的發現,接近形成的威脅,巨大變化的魔力源泉在福陵蘭郡主體內逐漸增強。
終於,全身戒備的我超過了臨界狀態,橘紅色的火焰再次飛翔在血魔戰刀上,妖異猙獰的蠍靈鎧甲覆蓋了我的全身,身後再次出現黑色戰翼一樣的觸角,因為我的精神力與以前相比,再次得到提升,這次的蠍靈鎧甲出現了微小的變化,鎧甲的表面出現了恐嚇型的骨盾,而且頭部鳳冠頭盔上的尖角變成了五隻,脖頸周圍的觸角變的尤其稠密,彷彿雄獅保護頸部的棕毛一樣。
我的腳下,第一次出現了一圈急速圍繞著我旋轉的黑色氣流,我的身周出現了尖銳的破空的嘯叫聲,氣流形成了小型的漩渦,更多的能量被我吸引過來,熊熊飛騰的綠色氣焰開始和周圍擴散的未知氣勢對抗,我如同被黑夜籠罩的星團的光芒。
一直端坐在桌邊的福陵蘭郡主緩緩站起來,身周越來越明顯的出現十幾股旋風一樣的氣流,現在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他的怪異,女眷們恐慌的逃向遠離他的地方。
海杜克和埃嘉驚呼著,“父親!”
費爾南多伯爵吼道,“退後,他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的父親啦。”
家族中的數名青年騎士和膽大的幾名侍從包圍著怪異的福陵蘭郡主,海杜克和埃嘉保護著女眷呆呆地看著一切的變化。
“殺死他!”有騎士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