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快樂啊,再也不復存在了,他的調皮啊,再也沒有了。
我貼著已經冰冷的阿力克的嘴唇,他的露在嘴外的大牙齒,我曾經無數次撫摩的棕毛,我曾經無數次偎依的身體,我曾經視同我生命中一部分的夥伴啊,我的憂傷和悔恨已經淹沒了我的世界。
這是我生命中最清晰的一個夜晚,在這個夜晚,我緊緊地擁抱著這個世界唯一愛我的夥伴,唯一我可以依靠的人,體驗著這個世界的冷漠和前所未有的,從來沒有如此深切感受到的孤獨。
失去你,我才真正的失去了世界。
當明月從天邊落下,明亮的星辰慢慢升起,我已經清晰的感覺到我應該怎麼做,這個冷漠,孤獨,無情,骯髒,汙穢,勢利,亂七八糟的世界已經沒有我任何值得留念的東西。
“阿力克,不要怕,我來陪你啦。”我將血魔戰刀緩緩抽出來,抵在自己的胸口,毫不憂鬱的果斷的刺了進去。
阿力克,我唯一的夥伴,我來了。
月圓的夜晚就要結束的時候,巫醫科倫娜手中的一片水晶片突然破碎了,她枯槁一樣的面容象凋零的落葉一樣,連最後的生氣都消失了,她默默的席地而坐,身旁燃燒著一堆火焰,火焰猛然飛舞著,變化著,火苗變成無數個熱情似火的男男女女,然後又被更大的火焰吞沒了。
很久以後,時間又經歷了幾次春來冬去,當第三個春天再次降臨亞平寧大陸,海蘭色的愛琴郡,眾人聚集的廣場上,一個流浪的吟遊詩人在吟唱著一個黑暗騎士的傳說,聚集的人們經久不散,這已經是第七天,人們每天都早早的守侯在這裡,只為了傾聽這個流浪者講述一個傳奇的故事。
“最後,黑暗的武者將戰刀刺進了自己的胸膛,他自由了,從此以後永遠的擺脫了這個灰暗的世界。”
“哦……”周圍的眾人都搖著頭,他們不願意接受這種自由,也有人默默的站在原處,彷彿還沉浸在夢中沒有驚醒。
一個用淺藍色頭罩遮蓋著面容的人輕輕站了起來,他步履輕盈,對著流浪的詩人緩緩彎下腰,將兩個雙面金路易放在了流浪者的手中。
流浪者驚訝的吹了聲口哨,然後用手把玩著這兩枚價值不菲的金幣,注視著慷慨者,“您一定要詢問我什麼是嗎?這是事先的酬勞。”
“是的。”是女性柔美的話語,一屢銀白色的頭髮從頭罩中慢慢落了出來,“我想知道,這個故事的來源。”
“哦,原來是這樣,好吧,看在您慷慨的份上,還有您的動聽的聲音的份上,我就告訴您吧。”流浪者說道,“去年,我去京城拜訪一位朋友,他也是和我一樣,一個流浪為生,喜歡到處唱歌的快活人,他告訴的我這個故事。”
“哦。”銀髮女子彷彿有些失望。
“不過,他告訴了我他是如何得到這個故事的。”流浪者又接著說道,“他一次經過一個省城,居然被一位奇怪的男爵邀請,並且給了他十多卷羊皮,而羊皮捲上就記述著這個故事。”
銀髮女子聽完,表達了謝意,離開了密集的人群,緩慢消失在廣場的盡頭。廣場上的人群仍然沒有散去,流浪者又開始吟唱新的詩章。
一段時間以後,在廣場上曾經出現過的銀髮女子,同樣的裝束,出現在雲霧山林酒吧的一張桌子旁,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和其他酒客不同的是,別人用嘴喝,而她僅僅用眼睛看著。
“我說,炎舞啊,我還是幾年經過這裡一次,那時候你還是個小鬼呢,哈哈,那時候天藏養了好大一條狗啊,那狗樣子可真威風啊。”一個商人打扮的酒客大聲對著一個年輕人說道,“天藏最近好嗎?”
“好。”年輕人簡單的答道。
“天藏啊,幾年前在南方的一次戰役中戰死了啊,你還不知道嗎?”一名明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