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也盡職盡責地摸清了主人家的情況。並不意外老人是退役軍官,兒子是現役,父子倆都作風硬朗,一把年紀的兒子還在父親面前畢恭畢敬。他仔細想想,要是跟老人攀下交情,也許可以把黑子留下來……但他看著老人抱著黑子那樣子,這話就沒出口。
他想想要是他爺爺和姥爺養只貓,沒了也會很心疼的。
“那我明兒一早過去您家裡方便嗎?”彭因坦問道。
“方便。我早上四點鐘就起來的。挺晚了,你該休息了吧,我們明天見吧。”老人說著,等彭因坦答應,就掛了電話。
彭因坦聽老人那語氣,似乎是好大一件事兒讓他放下了心。他不禁撓撓眉心。剛要脫衣服洗澡,琢磨了下又坐下來,給索鎖發了個資訊……
索鎖正等在手術室外。眼科醫院的歐陽勳院長親自出急診來給姥姥動手術,全賴孟豆豆和唐恩窈幫忙,不然怎麼請得動歐陽院長。
她看看和她一起在等手術結束的豆豆和恩窈——兩人坐在那裡,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專心讀檔案,看著互不干擾,可是孟醫生偶爾抬抬手,恩窈就看都不看他,拍拍他的手掌心……這兩人也是很有意思的。
唐恩窈的目光從她的pad上抬起來,看著索鎖,說:“你也坐一會兒吧……手機剛剛有響過。”她說著,指了指身邊放著的索鎖的那個包。
索鎖過來把手機拿出來,就看到了彭因坦的資訊。內容也不出所料,問姥姥轉院去哪裡就醫的、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她踱著步子,把電話撥了回去。彭因坦倒是好一會兒才接電話,聽筒裡竟然有咕咕嘟嘟的水聲,她問道:“你在哪兒呢?浴室?”
彭因坦說:“那你不回我資訊,我以為你不理我……是在洗澡。”
索鎖忍不住罵了兩句。她聲音很低,倒也不會被恩窈他們聽見。
孟豆豆今天晚上真醉的可以了……當然一句話交待沒有,把熱心的醉貓丟在醫院裡不管,時候也還是一句話沒有,不通知他轉院,她是有點兒不厚道。
她清了清喉嚨,說:“姥姥情況穩定。手術到目前為止還是很順利的。你不用擔心……你是在浴缸裡吧?喝醉了還泡浴缸,你也不怕淹……”
她吞掉了最後那個字,彭因坦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說:“你總算是知道心疼我了。”
索鎖愣了片刻,說:“我管你死活呢。”
“我今兒晚上不是成心過來***擾你的。本來就是想問問你感冒是不是好點兒了的,誰知道你慌成那樣,我不是擔心你出什麼事兒嘛……喂,喂?”彭因坦見索鎖好一會兒不出聲,以為結束通話了。
“在。”索鎖答應。但她沒有別的可以說了——說什麼合適呢?
“索鎖,”彭因坦輕聲叫她,“我可想你了……”
“放p。”索鎖立即打斷他,“掛電話了。”
“等等!有個事兒,黑子的事兒……”彭因坦急忙說。
索鎖皺著眉,說:“快說。”
“黑子給送回去之後不吃東西,說已經餓的皮包骨頭了。包爺爺說讓我過去看看……說不定就是最後一眼,我明兒一早去看。我替你看看吧?”彭因坦問。
索鎖沉默片刻,說:“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沒去看獸醫?別是生病了……你拍照給我。”
“好。說是去看獸醫了,沒什麼毛病。可能是回家去不適應了。”彭因坦說。
索鎖聽到響動,以為是手術室門開了,她回頭一看,手術室門仍然緊閉,毫無動靜。
彭因坦的語速比平常要慢一些,聽上去簡直也像是浴缸上方氤氳著的團團熱汽……她說:“你早點休息吧。”
“最後一句話,說完掛。”彭因坦說。
“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