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防護盾,於是我想大聲喊出我的不甘心。辭職後,議論便潮水般猛然上漲,不斷爆發的猜測淹沒 著我一次又一次的反駁,無力的我,開始死寂地沉默,我,早已不想理會——這裡太吵、太吵。總有人知道的,我不要科代表,不是因為我能 力低人一等,也不是因為我孤傲尖刻,而是因為我融不入那一份讚美之中。
——最好的評價是出自內心最真最真的認識,而不是功利性的。
(蓮兒很開朗,很會說話,愛穿白裙子,我很喜歡她,可我卻漸漸與她疏遠了,我開始逃離她的視線,她每每與我交談,我也總是心不在焉 ,以此藉機去尋漣兒,只有漣兒,還存著純潔真摯的愛。我開始頻繁自然地牽起漣兒的手,一次次繞著操場漫步,每每放學鈴響,也總是大聲 幸福地喊著漣兒的名字,勾起她的手指奔下樓梯一起搶飯。)
廣播員選拔賽在一樓的多媒體教室裡開始了,我捂著內心最疼的地方,將比賽視作遊戲,讀到我的名字時,我毫不在意地走上臺,隨意拉 過書本,翻來一篇作文,而我卻怔住了,嘴也隨之碎念,淚水堵在半截,被朗讀掩飾著“黑風淒厲地刮過,山道坎坷,我穿著那雙破舊的鞋, 走在去往大學的路途上,想到李老師滿臉欣慰的笑,心裡扎滿了辛酸。您將青春銘刻在過去裡,奉獻給了我們這些山娃子,您說‘每一棵草都 能開花’,我記得,我永遠都記得啊……”我的記憶隨著感情溜走,遺忘了自己,直至突如其來的掌聲響起,才被驚醒。
我如此便草草結束了初賽。往事如煙,我視功名為兒戲,自然也淡忘了這事兒。可後來一老師奔上講臺與語文老師講過一些話後,那廣播 便呼啦啦地通知我們透過初賽的參加複賽。好吧這遊戲還沒結束,那該是我退場的時候了吧?演演戲好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即使我再賣力地吶喊,也終是抵擋不了那一群群議論紛紛的人兒,那冷嘲熱諷的,總讓人心寒。
坐在多媒體教室裡,我拿語文書擋著眼睛,一晃一晃地聽演講,幾乎要夢到周公了。
“雪盈!雪……盈!”粗粗的洪亮沙啞的聲音喊著我的名字,我顫顫地起身,踏上講臺,望見臺下的語文老師,渺落的詞兒更是颳得一干 二淨,我愣著,臺下也安靜著。持續了好久,我慢悠悠地開啟書本,還好都是學過的篇目,我翻出海燕,乾咳了一聲,這幾日背誦篇目已經夠 嗆了,聲音也沙啞了。“要記得,廣播員的聲音要甜潤,要清晰。”我分得出是語文老師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腹腔用力,用我最熾熱的激 情和渴望吶喊著,“看吧,它飛舞著,象個精靈,——高傲的、黑色的暴風雨的精靈,——它在大笑,它又在號叫……它笑那些烏雲,它因為 歡樂而號叫!
這個敏感的精靈,——它從雷聲的震怒裡,早就聽出了睏乏,它深信,烏雲遮不住太陽——是的,遮不住的!
狂風吼叫……雷聲轟響……
一堆堆烏雲,象青色的火焰,在無底的大海上燃燒。大海抓住閃電的箭光,把它們熄滅在自己的深淵裡。這些閃電的影子,活象一條條火蛇, 在大海里蜿蜒遊動,一晃就消失了。
——暴風雨!暴風雨就要來啦!
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閃電中間,高傲地飛翔;這是勝利的預言家在叫喊: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臺下的吵鬧聲一片片翻湧,我的聲勢越發強盛,臺下一片寂靜,語文老師手中的筆滑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清 脆的聲響。
我不比任何人弱,你愛你的課代表,那麼我就要和你的課代表一決高下,我的心在鬥爭中冰冷,冰冷到倔強得震撼自己。講演不在於是否 獲獎,而在於在這過程中,能夠付出多少,讓人們感受到多少。因此,我失敗了。
漣兒因病沒有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