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改變著這種局面。直到亓克離婚,外派,薛平都沒有給亓克解釋的機會。
不久,就聽說薛平在鬧離婚,亓克的內疚更深了。
事後,亓克反思自己,覺得人有時和動物沒什麼兩樣。自己在那一刻其實更多的是一種獸性的發作,根本沒有顧及身份和場合,僅僅用酒後無德是無法開脫的,薛平的態度實際是對自己作為人和男人雙重的失望。
在薛平面前,亓克覺得自己有種沒穿衣服的感覺。但是,在心底,亓克知道自己喜歡薛平,那種感覺愛的成分少些,欣賞的成分多些,不管薛平怎麼看自己,亓克知道自己有那麼做的理由。
現在,薛平也離婚了,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自己的因素?
獨身的她和獨身的自己會如老劉他們期望的走到一起嗎?亓克沒有把握。
他和薛平之間橫亙著一道天塹,他不知道如何跨越,但是,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跨越。
感情永遠是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如果你心裡一直在牽掛著一件事,就像一個長途跋涉的人總處於一種渴的狀態,見到河流不讓他喝水不如要了他的命,即使喝過之後知道那水有毒,他不親自嘗試也不罷休。
在去總社開會的頭天晚上,想起老劉的話,想起薛平,亓克失眠了。
第一部分 第三章(5)
蘇北是接到母親的電話決定馬上趕回北京的家的。
電話裡,母親抽泣著說小北,回家看看你爸爸吧,他氣病了,你哥哥他又重提舊事,你爸爸受了打擊,現在在醫院裡不吃也不喝。
蘇南呢?蘇北問?
你哥哥在他家裡,你嫂子帶著孩子回孃家了。
蘇北知道這次哥哥是認真的了,她安慰了母親,答應馬上回去,臨走,她給工地的工頭交代了一些事情,又給那明倫留了條子。
蘇北開著130脈的車速飛馳在通往北京的高速路上。
父母只有她和哥哥兩個孩子。
父親抗美援朝時就已經是個師長,曾經是彭德懷手下的一員猛將,榮立過集體二等功,個人一等功,他的腿就是在那次的佔領漢城的戰役中負傷落下殘疾的。和他交手的是麥克阿瑟的王牌軍和李承晚的精銳部隊。父親帶領著衣衫襤褸的志願軍與朝鮮人民軍共同作戰硬是一舉奪下了漢城,殲敵一萬九千八百人。三次戰役,讓驕橫一世的麥克阿瑟在他長達52年的戎馬生涯留下了恥辱的一頁,而在此之前老麥還許願士兵回家過聖誕節,揚言要提前結束朝鮮戰爭的總攻勢,沒想到卻為自己的軍事生涯劃上了句號。不久,狂妄自大的五星上將老麥就被總統杜魯門撤了職,開了美國曆史的先河。
小時候,蘇北和哥哥就是在父親槍林彈雨的故事中長大的。
母親和父親是在戰場上認識的。
母親當時是評劇團裡的臺柱子,市裡組織文藝慰問團,年輕上進的母親便報了名寫了血書,終於被選中了。母親來到朝鮮戰場,隨著慰問團追逐著部隊,為那些戰鬥在炮火硝煙中的戰士們慰問演出。
有一天,戰鬥的間隙,母親他們來到了父親所在的連隊慰問演出。聽完了那些即興表演的歌舞、快板書、京東大鼓,父親突然別出心裁地叫過警衛員,讓他去問問慰問團裡有沒有會唱唐山落子的?
父親是唐山人,落子是他的家鄉戲,他從小就是聽著戲班子那婉轉優美的落子唱腔中長大的,他喜歡聽那一口。
慰問團的團長頭一次聽見有首長點唐山落子,以為那是個家鄉小調,趕緊詢問誰會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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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改唱京東大鼓的母親在一旁聽見了,拉了拉團長的衣角小聲地說:團長,我會唱。
團長說你不是唱評劇的嗎?
母親說唐山落子就是評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