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尾,母親喃喃自語:這一切應該是他親口告訴我才對啊?這是怎麼了?我們相依為命40多年,原來一直生活在欺騙和謊話中,儘管我知道這是善意的欺騙,但是,它讓我40年的愛情黯然失色,我真的就那麼不能理解他嗎?他真的就那麼不相信我能理解他嗎?
蘇北看著母親滴落的淚水,不知道怎麼勸慰母親。愛情就是這麼的匪夷所思,雙方都在真切地愛著,到頭來,能夠享受這幸福,體會這份甜蜜的人寥寥無幾。
媽媽,我想去趟唐山,爸爸一直牽掛著他們,如果,爸爸臨走前看不見他們,他走的不會平靜。再說,這麼多年,他們到死都沒有見過父親的面,對他們不公平。不管他們如何決定,我們應該通知他們。蘇北徵詢地看著母親。
母親撫摩著蘇北的頭:小北,你長大了,媽媽感謝你幫助我滿足你父親的願望,也許,這是我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去吧,快去快回,不要讓你爸爸走的遺憾。
蘇北撲進母親的懷裡,緊緊地抱住母親的身體,為自己父母的愛情感動,為自己不能擁有這樣的愛情悲哀。
新建的京沈高速公路,使北京到達唐山的路程方便快捷了許多。三個多小時的路程,中午的時候蘇北到達了唐山灤南父親的家鄉。
現在發達的農村絲毫不比城市遜色,整齊劃一的公寓式建築,多了幾分城市的寬敞,道路也修得平坦,華麗的路燈,乾淨整齊的街區,被綠色的田野包圍著,既有城市的典雅又兼鄉村的淳樸。
蘇北沿著標識,找到村委會,她想先打聽一下情況,她不敢貿然地做個闖入者,擾亂別人的生活。
蘇北將車停在院外,來到一間寫著辦公室的房間。裡面坐著一個車軸漢子,正低頭看著手裡的材料。
大叔,您好!蘇北尊敬地打了招呼。
那個男人聽見聲音站了起來:我是村主任,我姓蘇,你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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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有50多歲的男人,他寬闊的肩和偉岸的身材活脫父親的再版,尤其是那有些深陷的眼睛和高聳的眉骨分明打著蘇鐵錚的烙印。
蘇東——蘇北脫口而出。
男人愣住了,他端詳著蘇北,這個女人臉上有種似曾相識的神情,他不敢相信地:
你是?
蘇北點頭:我叫蘇北,哥,我們的爸爸是同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蘇北的淚水噴湧而出。
第二部分 第五章(8)
蘇東寬大的喉結在艱難地蠕動,淚水像潮水慢慢地蓄滿眼眶,他仰起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蘇北心裡有種衝動,走上前抱住蘇東:哥,我來找你了。
蘇東的手比父親的手還要寬厚,他拍拍蘇北的背,眼淚砸在蘇北的仰起的臉上,和蘇北的淚流在一起:好了,妹子,不哭,咱回家去。
車裡,蘇北簡單地介紹了父親的情況和她剛剛知道的一切,徵詢地問:我這次來一是想來看看大娘,二是想問問你們願意去見爸爸一面嗎?你們在爸爸心裡是個永遠的結,不知道你們的情況,他走都不會閉眼。
蘇東沉吟著:我不知道怎麼和俺媽開口,爸爸是她老人家心裡一塊病,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改嫁,其實我明白她是對爸爸不死心。外人面前她一直裝得那麼剛強,沒人的時候,她老哭,十年前她的眼睛就不好了,帶她去醫院看,醫生說她這種病只能有一個辦法,換角膜,錢到是不成問題,可是沒有角膜,那麼多年輕人都排不上隊呢,後來她的眼就啥也看不見了。
你是說大娘她老人家現在失明瞭?蘇北問。
是的。全是因為爸爸。小時候,我恨爸爸,恨他拋棄了我們,恨他自私,爸爸和你說過他最後離開家時,我罵他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