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讓他在鮫人眼中倍感親切。他不由彎起嘴角,捏訣一攝,一枚碩大的黑丹從鮫人口中飛出。鮫人頓時化作五六歲大的男孩,身畔的黑氣也消逝無蹤。
男孩的相貌與它極像。
他纖細的肩膀上有道猙獰疤痕,那是險些要了他命的重傷。因為先天不足,他的身體比同齡孩子看小。但他靈智不凡,且因這些年有非淮常常來教養,他已經比同齡的孩子懂得太多太多。
忽然被奪去賴以稱王稱霸的內丹,男孩並沒有驚慌,而是表情嚴肅。他在白蓮花身上嗅來嗅去,摸來摸去,抓住白蓮花的勝雪白衣扯來扯去,最後抓住一支瑩白如玉的手腕,用力啃了一口。
喝了幾口鮮血,男孩從腥甜血氣當中確認了什麼,仰首看著含笑注視他的白蓮花。
“吾兒,明亮。”白蓮花捏了捏兒子的臉,給他化一身衣裳,彎腰抱起他。
明亮也捏了捏白蓮花的臉,很用力,把他的臉都捏紅了,捏變形了。
面上很疼,白蓮花卻甚為愉悅地笑著。見明亮撅著嘴不說話,白蓮花在他肉嘟嘟的臉上親了一口,他有些彆扭的轉頭抱怨道:“爹爹再晚來幾年,我都要娶了媳婦,給您添個大胖孫子了。”
小小年紀卻說出這樣話來,不愧是非淮教養出來的。白蓮花朗聲笑道:“這不是急著先跟你母親團聚,給你添個弟弟妹妹,好陪你一起玩耍麼。”
第五章
見血奴坐下,鐵蛋子悄悄對她抱怨道:“我倒是想先吃,我娘攔著不讓動啊……”
這可倒奇怪了。血奴還沒進門時便聞見了香氣,坐下之後上眼一瞧,桌上的飯菜所用食材常見,做法卻是她從未見過的。伸手便自跟前那盤抓了一口,一嘗味道甚好,她不由口齒不清的讚道:“姑姑的手藝見長了!”
“這話怎麼說的,分明是我往日怕你們吃饞了才深藏不露。”非淮說這句毫不謙虛的話時,大小兩個孩子已經開始下口,你來我往搶著吃,風捲殘雲一般。
“慢慢吃,別噎著,今後我天天這麼做,包你們過足嘴癮。”非淮說著睨了白蓮花一眼,後者對他的厚顏無恥報以鄙夷之態。
非淮坐到鐵蛋子身邊,傳話給白蓮花道:“照著菜譜做,能出那個效果已經很不錯了啊喂!”
白蓮花沒回話。他跟非淮敘舊到入夜,算計著血奴也該醒了,便拖著非淮來廚房忙了一通。當然,非淮只是來做做樣子,免得被人看到鍋碗瓢盆自己動會起疑。
見血奴比鐵蛋子吃得更香甜,白蓮花不禁笑了,伸手從她嘴角上撿下一粒米,吃掉。
非淮見狀扶額無語。
嘴角一涼,血奴忽然想到什麼,停下筷子,轉頭見大毛扒著她的膝蓋,眼巴巴等著她餵食。
話說,到此時還沒給白蓮花介紹非淮母子吶。血奴趕緊夾了半盤子飯菜,放到地上道:“你不必害怕,這二位都是我的至親。他們雖然看著比我兇殘,卻不會害你的。”
見大毛自顧享用美味,血奴重新捧起碗的時候不由叫道:“鐵蛋子你作死!搶盤子裡的也就是了,連我碗裡的都搶?”
鐵蛋子正埋首大吃,聞聽一臉委屈的看著她道:“我哪兒有……”
“臭小子,說你不服是吧?”血奴面帶囂張,從鐵蛋子碗裡夾回一大筷子,齜牙咧嘴的吃掉。鐵蛋子懾於她這些年積攢下的淫威,敢怒不敢言,於是還悶頭吃飯。
“看吧,你媳婦平日總是這麼欺負我兒。”非淮搖頭嘆氣。
“除了我,你哪兒有另外一個兒子?”白蓮花不鹹不淡的反問一句。
非淮啞口無言,神色複雜的看著鐵蛋子。
白蓮花一手支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血奴,不時伸手,從她碗裡飛快拈出菜來,丟進嘴裡吃掉。非淮終於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