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那隻白狐!
白狐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裡。似乎它是……是從修羅殿頂跌下去。
血奴暗歎福禍無常,此狐能伴在妖界至尊身邊,實為萬幸,不料它短命,竟是一失足活活跌死。
心念一動,血奴覺得在她翻騰的心緒當中,除了怨恨,厭惡,忌憚,還有一種微妙卻強烈的感覺雀躍著,急於跳出她的壓制。
回神才發現,她已經緊緊附在酒碗上。冷冽的酒氣瞬間侵蝕她的魂,讓她不禁想起曾經嘗過的這酒的甘甜,甚至飄飄然的有些沉醉之感。
妖帝慘白的手端著酒碗,赤紅卻溫柔的眼睛看著碗裡的酒,好像那純淨到透明的液體就是他心愛的女人。
近在咫尺地望進這個天下至邪的男人眼中,以至於附魂在碗上的血奴有種被他凝視的錯覺,口乾舌燥之下,她竟然生出一絲匪夷所思的……期望。
“呵!”妖帝嘆了口氣,溫熱的唇附在碗沿上,輕輕啜飲一小口,然後微微顰眉喝下一大口,好像喝下的酒縱然美味,卻有蝕骨穿心之毒。
隨著他修長頸項上喉結滾動一下,血奴覺得心裡那些東西像是脫韁野馬,咻的一聲都跳到嗓子眼,堵得她心慌意亂,氣都不敢喘,卻麻酥酥、酸溜溜的舒服之極。
比以往強烈百倍的詭異感覺嚇了血奴一跳,她剛倉惶離開酒碗,就岔了一口氣,瞬間回魂。等順過氣,血奴瞧見杳雲蹲在床頭上,微微歪著頭,疑惑的審視她。
白蓮花父子走後,杳雲時刻跟在血奴左右。脫魂之前血奴命杳雲去門口望風。它會進來,是耳尖的聽見主人喘息不暢,唯恐有什麼意外。
“主人,您很熱?”見只是岔了口氣,杳雲放心了。
血奴下意識摸臉。臉很燙,身上卻沒來由地沁出一層冷汗,她窘然無措了一瞬,就勢抹一把臉道:“的確很熱。”
“不應該啊。”杳雲擔心道:“您昨日吃了陰靈果,縱是在極且月裡也不會覺得熱。可別是一早一晚冷暖交替,您著涼了?”
“無妨。”血奴扶額打岔道:“什麼是陰靈果?”
“是陰氣極重之人以精元所化的果實,能中和您體內的元氣,讓您不那麼燥熱,還能增加您的修為,一顆相當於百年功力。此果對您有利無害,您不必多慮。”
陰氣極重之人……血奴其實知道陰靈果。白蓮花傳給她那一摞字紙提過此物。
精元是生命之本,修行之根基,耗損過多會讓身體衰竭,不易彌補。
翟軒和霄霜的記憶都表明,血奴吃下的陰靈果是妖帝所化。每年三月初三她被洗腦,昏厥不醒時,都會被喂下陰靈果搗成的漿,直到九月,她身上的清涼之感才會漸漸消散。
算上今年五顆,她一共吃下四十九顆陰靈果。今年晚了這麼多天,定是妖帝誤食炎之靈後精元受制,元氣受損。而今能夠化出,看來他的身體已經恢復。
一顆陰靈果相當於百年修為,血奴百思不解,妖帝前前後後為她耗損這麼多修為,一定不僅僅是為讓她清涼度夏。
“主人探得什麼沒有?”
杳雲之問讓血奴頗為汗顏。剛才不慎著了妖帝的邪瞳蠱惑,竟是連正事都耽誤了,當下再度脫魂。飛到修羅殿見妖帝已去,鬼使神差的,她溜進了承風殿。
妖帝正在寵幸欲奴。
似乎,妖帝是真的有些醉了,對待欲奴的手段更加堪稱狠辣。欲奴遍體鱗傷,放聲呻丨吟,極痛也極爽的樣子。
血奴勉強看了須臾,終是不忍注目,掉頭就走。
在修羅殿中轉悠一圈,血奴聽說,自打中了白蓮花的算計,妖帝一籌莫展。
費時將近一月,妖帝終於想出一個辦法,將炎之靈的碎屑強行逼出,卻也不得不連一滴就足以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