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人都是一驚呢!”
柯雲嵇見安然一直垂頭不語,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忙扭頭睨了一眼調笑的孫媒婆。
孫媒婆見柯二少爺阻止,忙收了笑意,正色道:“請新郎新娘喝合巹酒。”
柯雲嵇端起兩杯酒,一杯遞向安然。
安然看著眼前的酒杯,愣怔著出神,卻並未伸手去接。
柯雲嵇知她的想法,她嫁他本不情願,實屬不得已為之,奈何這是他和她一輩子就一次的婚禮,他乞求地望向了安然。
安然餘光瞥見四周看熱鬧的人群,他畢竟算是救她於水火,也不能落他面子便僵硬地接住了。
他和她雙臂交織在一起,喝下了合巹酒。
氣氛只有一瞬的冷凝,眾人也看出了二人的不同尋常,待到禮畢都競相地離開了新房。
柯雲嵇遣散了丫鬟,屋裡只留下二人獨處。
他緊挨著她坐下,伸手去牽她的玉指,她縮回了自己的手,巧妙地躲開了他的觸碰。
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受傷,收回手,勉強含笑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排斥我,甚至,甚至有些恨我,但是我想說,我以後會對你好的,你相信我。”
安然眉眼輕挑,笑眸道:“你是我夫君,我自然信你。”
半晌,她見柯雲嵇並未說話,又道:“之前你答應過我,不會強迫我,今晚你。。。”
她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他沒再掩飾眼中的受傷,抬眼看著她微動嘴唇終是沒說話,只垂頭喪氣地抱了被子自個兒鋪在地上仰頭躺倒,賭氣似的矇住了頭。
安然盯著他良久,微張嘴唇到底沒說出讓他上\床上睡覺的話,她心裡終究是有芥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心軟下來的。
安然合衣躺在床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那個新婚之夜。
她一樣穿著大紅的嫁衣一人睡在床上,燭火透亮如新,然而她的心境卻是全然不同。此時的她沒有前世苦心,更沒用因被算計而苦惱於替婚,洞房花燭夜陪在她身邊的男子亦不是那個代替之人,今時今日,她比前世要幸運,起碼柯雲嵇是真的為她考慮了。
只是,她的真心在前世已經隨著她的死去而耗盡了,今生她不會再為任何人動心,亦不會再相信真愛。
她不求柯雲嵇對她多好,她只想與他相敬如賓地過日子,在她羽翼豐盈之日,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柯雲嵇並不知道安然的重生,這一世,安然的作為無意對柯雲嵇是不公平,可她顧不得許多,她不能再一次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你記得嗎?”
柯雲嵇睡不著,從被窩裡探出腦袋看著床榻上的美人。
第一次見面?
她同他的初次見面應該是前世他甦醒之後粗暴的那一夜,儘管她有落紅,儘管她依舊清白,他卻是視她如淫\婦不貞之人。
只因為新婚之初她同替他成婚的柯雲展朝夕相處,即便他們沒有碰過彼此一根手指,彼此甚至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五局,柯雲嵇就認定了她不貞潔。
她是真得不明白,既然不貞潔為什麼還要與她合\歡?
回憶似剪刀裁剪著她的心,好痛好痛,眼角不自覺地流了淚,扭身面對牆壁,悄悄抹去淚水,良久舒了舒嗓子道:“很久以前了吧,我也記不清了。”
她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儘管不明顯,柯雲嵇還是聽出來了。
他有些心疼地道:“你哭了。”
“我怎麼會哭呢,我沒有。”
柯雲嵇顯然不理會她的狡辯,嘴角微翹道:“你和我一樣,雖然我們相識不過幾月,但真的就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樣子,你對我並不是無心的,是不是?”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