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他的身體被那冰涼隔開成了兩瓣。有熱乎乎的液體從那處冰涼之間流出來。
他低頭,望見了一道閃著青紫色的玄鐵劍,以及劍上灌滿的劍氣,呼嘯著吹動了他的頭髮,他的衣袍……鮮紅色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劍氣湧動的地方淌了下來,將他的衣袍染成一片血色。
這一劍,毫無疑問地是取他性命的。但是很奇怪,她感覺他對面前的男子,全無一點恨意。任憑那劍氣在他體內的靜脈裡橫衝直撞,一點點抽奪著生命力,應該是像百蟲蝕骨那樣疼痛的,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只是心中萬般地,絕望似的痛苦。
他想伸手去握一握那把他親自插進去的劍,忽然想起,他的右臂已經沒有了。他笑了一笑,往自己右臂瞥過去,那裡的袖口是空落落的。
大悲之下,他卻笑了,無聲地大笑著,仰面望了一眼最後的天空,心裡默默唸了一個名字:“洛兒,洛兒。我本想去接你,哪知……那一面居然是你跟我的最後一面……還有我的孩子,我還沒見過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隨著他的最後一絲生命力抽離,眼前的天空昏黑下來。而姬嵐卻恍然間醒了過來,心中悶得通不過氣來地砰砰直跳,不知不覺地從眼角邊淌了一滴清淚,滑落到了枕邊。
他一定就是姬斐然!姬嵐十分確定,沒有右臂的,又是姬家的人。她不想居然就這麼夢見到了他,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他。那個劍魂和姚天涵口中的人,居然有這樣一段悲慼的歷史。
她的痛心疾首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卻止也止不住,換了個姿勢躺在枕上,眼淚的滑落卻一滴接著一滴。
再度朦朧睡著又醒來時,一夜無夢。姬嵐敲了敲桃木劍,喚了劍魂好幾遍,劍魂卻一直睡在裡面紋絲不懂,姬嵐將耳朵附上聽了聽,居然還聽得隱約的呼嚕聲,恨得她牙癢癢恨不得立刻拿出打火機,將劍魂燒出來。
一轉念,知道姬斐然的人,也不止劍魂一個。姬嵐揹著桃木劍,趕到姚家的演武廳,從人群裡找到了姚天涵的身影。
“七舅早。”姬嵐迎上去跟他打了個招呼,“我有一些事想問你。”
“正巧,我也有一些事想問你。”姚天涵笑眯眯,“要不我們今晚還是老地方見?”
姬嵐點了點頭。而此時,擂臺上虞家的族長開始宣佈兩邊築基期比賽和煉氣期比賽的名字。
“築基期,第一場,姚家姚天涵,築基後期,對田家田詩白,築基前期。煉氣期第一場,姚家姚涵北,煉氣九層,對田家田牧清,煉氣一層。”
“咦?”姬嵐和姚天涵同時發出一聲詫異的呼喊。讓姚家築基期最強的對付田家一個築基初期的選手,再讓姚君楠的父親,一個煉氣九層的成年人對付一個剛煉氣一層的小孩。如此實力懸殊的比試,不應該是正常的比賽方法啊?
擂臺上,田家一個看上去跟姬嵐差不多年紀的小丫頭剛上了臺,立刻就向裁判認輸了,而另外一邊,姚天涵剛上去,還未出幾招,對手也立刻認輸了。
“莫非田家看到我們姚家有了七舅這個幫手,對於第一是勢在必得的,所以故意搞出了這個田忌賽馬的方法?”姬嵐心想,果然聽到第二場比試,由姚家煉氣二層的姚若珊,對付田家煉氣五層的田牧瑤,她更確定了這個想法,“看來田家是想要用戰術取勝。”
一連打到傍晚,只剩下築基期和煉氣期的最後一場比賽。之前的勝負,築基期贏了兩場,而煉氣期只贏了三場。也就是說,最後一場,姚家必須要在築基期和煉氣期兩場全勝,才能夠跟田家打平。
“築基期最後一場比試,姚家姚涵東,築基初期,對田家田牧朗,築基初期。煉氣期最後一場比試,田家田牧晴,煉氣六層,對姚家姬嵐,煉氣二層。”虞家的裁判剛報完比賽名單,就聽姚家這裡一片心灰意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