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旁董明月不給力,拆臺噴笑出來。
贏谷卻老老實實應下了,也自覺方才著實孟浪,賈環是真心替他著想,又一番道歉致謝。
賈環哭笑不得的將這呆子送走後,發愁道:“明月,三姐跟他豈不是要毀一輩子?”
董明月沒好氣的小聲道:“正是這樣的性子才最好!三姑娘爽利能為,性子要強。
遇到一個架子大剛強的,還不慪死?
到時候你見天兒打上人王府去吧!
青隼的人回報說,這個世子在府裡待人接物的性子都極溫和,連對王府下人都和顏悅色。
還不是作偽的,王府老人說,他打小就這樣。
若非如此,荊王也不會選了他送到京裡來。
你放心吧。”
賈環嘆息了聲,道:“還能怎樣?只能如此了。罷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事,還有一夜要忙活呢。
你回家睡覺去吧,這麼點破事,你跟上做什麼?”
董明月彎起嘴角道:“保護你啊!”
賈環哈哈一笑,道:“好,咱們夫唱婦隨,殺他個人仰馬翻!”
這一對旁若無人的說著,卻沒發現一旁處,趙靖不動聲色的慢慢遠離了他們,一腦門子冷汗……
老天爺,早就聽說王公勳貴們好這口,視若雅風。
沒想到,今兒真見到活的了。
叔父之前讓我親近這個寧侯,他是什麼意思?
叔父一生無子,趙家門兒裡就自己一個男丁,叔父總不會讓我去……
趙靖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就聽到那位少年權貴的聲音傳來:“走,去下一家。”
……
翌日清晨,天矇矇亮。
一道訊息就傳遍了神京九城。
寧國侯賈環,動手了。
昨日等了一天,期盼他動手,眾人都預備了好久,要大幹一場。
誰知,一直以來魯莽衝動的賈環卻轉了性兒。
西市十大商號給了千把兩銀子,東市更過分,連一千兩都沒到。
原本以為賈環會惱羞成怒,當場拿人。
這樣一來,眾人佈置的多番後手竟沒了用武之地。
原本以為賈環是身上受創的傷未愈,動不得手,才忍氣吞聲的散了。
誰知此人陰險如斯,白天人多時不“殺雞儆猴”,反而晚上拿人。
簡直豈有此理!
再一聽說,他一夜間橫掃了十四五家官員家,還抄了五六家東城鉅富家,強行帶走了這些人,神京官場,登時就炸鍋了。
無法無天!!
周雨時堂堂翰林學士,執掌翰林院,一隻腳已經邁入內閣。
這樣的大員都被賈環帶兵抓了去,還有沒有王法?
別說尋常官員,就連內閣都炸了。
次輔楊順鬚髮皆張,怒視攔住他要去上書房立刻陛見的張廷玉,聲如洪鐘道:“張衡臣,你敢攔我?”
張廷玉面色淡淡,看著面前面色黝黑,恍似老農,但氣場強大的楊順,勸道:“蒼巖公暫且息怒,要不了一會兒就要大朝了,昨夜陛下和王爺忙了一宿,這會兒剛才歇息下沒片刻。
沒甚大急事,我等還是再等等……”
話沒說完,就見對面楊順眼睛鼓起,厲聲咆哮道:“張衡臣,在你眼裡,到底什麼事才是急事?
堂堂一翰林學士,賈家子說抓就抓,如此還不算急事,是不是非要等他將我等都抓起來砍了腦袋,等他壞了聖道,領著一群武夫當國時,才算急事?”
張廷玉聞言,眼睛微微眯了下,看著楊順,依舊平和勸道:“蒼巖公,我並非常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