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心的捧心,可見都是嚴重的內傷。
“她下手好不狠毒,花姑姑,我都嘔出血來了!”絡姐姐甚是委屈,話朝著花姑姑說,淚水卻是要流給二位美男老闆看。
反觀三三,傷都在頭臉上,一目瞭然:頭髮被三個潑婦給抓散了,這兒一蓬那兒一捋,不成個體統;麻布衫子卻也被撕破了口子,頓時成了漏風的麻袋;最最慘,臉上也被人家尖利的指甲劃到,左臉上一道長長的紅痕。
兩個男老闆心下了然,吃虧的反是這個毫無同性鬥毆經驗的鄉下壯妹。
“天色晚了,大家也要休息,各自散去吧!”花姑姑打了一個哈欠,打算明日再審。
“花姑姑,我們再也不要和她這樣的潑婦一個屋子了!”這三個卻不肯收容重傷的三三,立志要驅逐她。
從頭到尾,三三都不發一言,站那裡自成一派凜然正氣。
牧白開口道:“即是如此,你們先去睡,我替三三另覓一間屋子休息便是。”
他剛要四顧,看客們馬上退散,都不願意招徠這個受傷的女子。
無浪還是那個樣子,客氣道一聲:“牧白,既然如此,我和花姑姑就先去睡了。”
“二老闆,三三可以睡柴房!”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
從小到大,三三沒有受過這般的委屈,若不是她適才手下留情,那三個女子現在怕就已魂飛魄散了。她實在想不到,她們為甚都朝她的臉上招呼。
捂著自己臉上的傷口,她不等牧白答應,就轉身去找柴房。
“你去的方向是無浪的臥房……”牧白的聲音依舊溫潤。
“你隨我來!”他笑著領她往前頭去,嘴裡卻道:“三三,你一個鄉下壯妹看來卻不懂怎麼打架。你們七層地獄治理得好比人間天堂了……”
“我們那兒也打,卻不是這麼個打法。”她小聲辯道。
“為什麼要打呢?長了嘴巴就不能好好說嗎?”
“她們先動的手!”聲音漸小,大約她自己也覺得無甚光彩。
牧白走路不快,腳步聲卻出奇得重。
都說鬼過無聲,牧白的來路雖不清楚,論理,仙家行路也不該如此。
“三三給的橘子倒是很甜。”
“哈?”怎麼又說到橘子上頭了?
“三三這個鄉下壯妹還真有些意思!”他突然回過臉來朝她一笑。
她手足無措,頭腦暈然。
他說她有意思呢。
牧白帶她去了一間乾淨的屋子,不大,卻只有一張床,不用和人分享。
牧白道:“你權且在這屋子裡安歇,我就住隔壁。”
臨走又道:“你等下睡,我拿藥膏給你塗傷口。”
三三不由大為高興。
今日雖說受了些委屈,卻難得收穫美男的殷勤照料,從前就沒有一個男子對她說這樣溫柔又安撫人心的話。
她凝望牧白的背影,趕緊把頭髮綰好,以免壞了她在二老闆心目中的形象。
再等牧白伸手給她一罐藥膏的時候,三三卻止不住小手發顫,抖動著接過來,垂頭蚊子叫般說道:“多謝二老闆。”
“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無浪和花姑姑會審你今夜的事情,另外,記得把我們的九層骷髏塔復原。”
“哈?”還要堆骷髏塔?她表情尷尬坐在那裡,還當他會放過她呢。
他笑著幫她閉上門,三三在屋子裡對著藥膏直髮呆,頭一次有了照鏡子的興趣,倒要好好看看自己這張臉,另外還需籌謀明日上工的衣服打扮,這次第哪裡還睡得著。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
莫問出處
第二天一早。
之前一直轟動第五層地獄的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