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點了火把,扔進了房子,房間火苗忽忽躥起,很快就淹沒了整個屋子。
蘇亭站在房子之前,想到了當年自己初到異界的時候第三天晚上,躲在草垛之後,看著漫天的火光,心裡憤怒而悲哀。再次看到這樣的烈焰,蘇亭的心中滿溢的都是悲涼。
抬起頭來,烈焰濃煙讓她眼睛都睜不開,刺激得她的眼睛咕咕流淚,煙塵高揚,紅焰狂漲,幾個時辰後漸漸淡下來,最終只剩下殘垣斷壁,好似一個美麗的灼熱的生命一般,就此歸於虛無,歸於平靜,死亡的平靜。
蘇亭一行人回到蘇亭新買的宅子,陳瑄和歐陽帛也跟著一起,都是沉默無語,令人窒息的氣氛。
孫浩李江正站在門口張望,大概是看到時間到了,為什麼還沒有回來,遠遠見到蘇亭等人,急忙奔過去見禮,蘇亭沒有什麼心情,只是淡淡點個頭,就直接往院子而去。
幾人跟從,進了宅子,孫浩李江就關了大門。
坐在廳堂上,三人不語,梅香、春蘭,還有另一個丫鬟叫做夏花的,俱是垂首站在一旁。
“以後,你們兩人就跟著蘇小姐了!”良久之後,歐陽帛抬起頭來,對著春蘭夏花說道。本來跟隨歐陽柳韻的一共是四個丫鬟,路途當中死了兩個,就剩下她們兩人。
春蘭夏花點點頭,紅著眼睛在歐陽帛面前跪下道:“還請少爺保重!”
歐陽帛抬起頭來,呵呵笑起來,笑聲中淒涼無比:“保重,我自會保重,炎家的人,這筆帳,我記下了!歐陽家如果再如此懦弱,哪裡配為洪門一脈!”
蘇亭眼睜睜看著他出了大門,往日的那個歐陽帛,那個慣於用放蕩不羈來掩飾自我的歐陽帛已經不復存在。也許,經過了這件事情,他的消極掩飾會有所改變吧!
蘇亭覺得悲哀惆悵,至親的人死去了,自己卻不能報仇,只能夠忍著,只能夠韜光養晦,活著的人何嘗不是一種煎熬,活著的人何嘗不更加痛苦。還好,爺爺已經在自己之前去世,正也早已變心,自己死了,沒人會如此的痛苦。就算是記著她的人,她的同事們,她的學生,怕是也只會偶然想起來,怕她只是輕輕嘆息一聲。
“如果我死……”蘇亭喃喃道。
“如果你死了,盡完我該盡的責任,我會去陪你!”陳瑄淡淡道,好似說著最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就好似說著今晚吃什麼一般。
蘇亭呆呆看著他,久久才吐出一口氣,說道:“如果你跟著我,我們又輪迴轉世了,都不記得了怎麼辦?”
陳瑄眉頭一皺,道:“難道我要等著找你的轉世?我如何知道你轉世在哪裡?”
蘇亭笑起來,覺得心情也好了一些,突然生出了調皮的心思,道:“這樣,你我相見的第一句話作為暗號好了!”
“第一句話,我如何記得和你說過的第一句話是什麼?”陳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蘇亭笑而不答。
氣氛雖然還是凝重,但是也消散了不少哀傷。梅香道:“少爺,小姐,我去做飯!少爺,今日就在此吃飯吧!”說完還眨眨眼睛,作為蘇亭的好朋友,她早就看透了那麼點若有若無的JQ。
蘇亭點點頭,讓心神不寧的另外兩個丫鬟退下,讓她們休息兩天好了。
陳瑄在此吃了飯,就離去,離去的方向卻不是從陸地,而是從蘇亭庭院後面的微瀾湖面。原來這幾日孫浩李江兩人用蘇亭給的銀子買了一條船來,有時候還在上面捕了魚來吃。
陳瑄乘船而去,蘇亭卻久久站立,今夜註定無眼。
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
兩個丫鬟斷斷續續的哭聲響起來,蘇亭不聽牆角,但是聲音卻傳了過來。
“小姐,小姐……”春蘭嗚咽的聲音。
“小姐,您在天有靈,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