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修行者又被單獨喚到了他的車輦之前。
即便是那些楚帝最為信任的老臣,也只知這名年輕修行者名為李雲睿,是近年來一直追隨楚帝的貼身侍衛。
當這名年輕修行者單獨來到楚帝的車輦之前,楚帝所乘坐的這架青銅車輦上無數銅雀符文開始發光,無數銅雀好像要帶著這座青銅車輦凌空飛去,飛去天穹之上虛無縹緲的瓊樓玉宇。
在清輝的籠罩裡,這名年輕修行者的面容卻是極為鎮定和肅穆,他十分清楚這輛青銅車輦此時散發出來的清輝的作用只是隔絕任何人的探聽,也可以令楚帝或者他的身影消失在此處。
他知道必定有極為重要,或許需要他付出生命的使命在等候著自己。
他沒有說任何的話語,只是認真的候著。
「今日這事不要讓任何人知曉,包括趙香妃和將來的大楚新皇帝。」
楚帝溫和而有些歉意的看著他,在飛舞的青銅色清輝裡,先說了這一句。
李雲睿深吸了一口氣,頷首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你現在便出發去長陵,此次有名長陵少年跟著扶蘇一起進了巫山,先前他們都跟著周家老祖,以你的能力,應該不難查出那人是誰。」
楚帝嘉許的看著他,說道:「將我先前封存給你的東西交給他。」
在他之前說這件事甚至不能讓趙香妃知道的時候,李雲睿知道分量卻依舊沒有震驚或者不解的神色表露出來,然而此時聽到這句話,李雲睿卻是眉頭微蹙,想要出聲問些什麼。
然而楚帝卻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搖了搖頭,道:「不用疑慮什麼,你只需要將那件東西交給他。」
李雲睿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頷首。
「我死之後,這件事便只有你和那長陵少年知曉。」
楚帝卻依舊不放心一般,緩慢而鄭重的接著說道:「你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有這件事發生,甚至如果有可能,不要讓你發現你去了長陵。」
李雲睿深深的呼吸著,但是他依舊感覺到有些無法呼吸,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沉重了起來,但就在下一瞬間,無數清輝圍繞著他往上空飛旋。
他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隨著這些清輝往高空飛出,瞬間就消失在楚帝的車輦前。
楚帝微微抬首,看著隨著上方白雲間消失的清輝沉默不語。
他希望自己的猜測和預感絕對正確,沒有任何的問題。
李雲睿的身體像被颶風飄卷的樹葉一樣,在紊亂的天地元氣中穿行,在十餘個呼吸之後,便落於早已看不見大楚王朝這列隊伍的山林之中。
依舊有淡淡的清輝縈繞著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變得輕盈,且沒有任何的氣息散露出來。
他看了一眼方位,對著楚帝歸國的方向跪了下來,深深的磕了幾個頭。
他的眼中有淚光落下。
他知道至此之後,他便再也難以見到這位可敬的帝王了。
……
大齊王朝的車伍之中,依舊有八名身穿鎖甲的魁梧男子抬著那頂如一個墳墓的黑色大轎在行走。
這頂陰玉為磚,明珠為頂的大轎內裡,中央依舊擺著兩把紫黑色木椅。
齊帝依舊坐在其中一把紫黑色木椅上。
他對面的木椅裡,是換上了嶄新黑袍的晏嬰。
晏嬰閉著雙目,雖已生機早已消失,但卻面容如常,就像只是陷入了熟睡一般。
「任何事物,盛極便自然衰落。薪火太旺,便不能持久。」
「若師,這是你和我講過的道理。」
「我可是真正將你當做師長,可是你卻覺得我不夠資格做你的弟子,我也只能用若師來稱呼你。」
「按你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