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發射雖然場面宏大,但論殺傷力遠不如散彈的威力,大陣前的韃奴又開始逼迫了過來。
“準備,上前三步,舉盾!”張權看到當面之敵逼近六十步,對蹲在火銃兵身後的連隊士兵大喊道。
遼東營是最早各兵種混編的營,聽到命令。士兵們兩人一組快步上前,在火銃兵面前組成了一道盾牆。他們兩面重盾組成一個V字形,火銃兵把燧發槍架在盾上,除了火銃兵的面部暴露在外面,其他部位和身後的輔兵都在重盾和鐵甲的保護之下。
不過張權的擔心是多餘的,嚇破膽的韃奴馬甲大多是各自為戰,根本無法形成統一的齊射傷害,每一次張弓,飛過來的弩箭無非是幾十支而已。由於距離太遠,那些弩箭大多數歪歪扭扭的彈落在地上,偶爾一兩支插在重盾和鐵甲上,對士兵沒有造成什麼損傷。
看到這個情況,張權鬆了口氣,雖然緊張出錯是避免不了的,但這火銃手依然能保持八成以上的射擊率。衝到六十步內的騎兵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蹲在身後的填裝手在這個寒冬裡滿頭大汗,他們低著頭緊張的填裝著,根本沒空抬頭看一眼或聽隊官釋出的各種命令,他們只是憑藉著本能,在規定時間完成後。他們才會滿足的抬起頭瞄上一眼,可惜很快又有一支空槍塞了過來……
“大人?”
陸若漢滿臉憤怒的望著楊波,雙眼裡滿是疑問之色,剛才中軍塘馬緊急過來傳令,讓所有火炮全部停止射擊。大驚失色的陸若漢認為楊波昏了頭,釋出的可能是亂命。他也並不打算遵守,沒想到第二個塘馬再次過來,傳達了更為嚴厲的停止射擊的命令!
陸若漢打量了一眼不懷好意盯著他的張世雄,他知道再抗拒就要面臨軍法從事了,不甘心的陸若漢朝張世雄吐了一口唾沫,朝著中軍疾奔而去。
楊波拿著千里鏡緊張的關注著各處的敵人,看到陸若漢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便微微一笑放下了千里鏡。
“不能開炮,否則韃奴要崩潰了”楊波耐心的解釋道。
“崩潰??!!”陸若漢艱難的重複了一遍,他被楊波的話嚇住了。
“沒錯,再打下去,韃奴就崩潰了”楊波肯定的點點頭“可是,可是韃奴才,才損失了多少人馬,還不到三百騎吧?怎麼,怎麼就會崩潰了呢?”陸若漢簡直不敢相信楊波會說出這種話來,他也不敢相信韃奴的騎兵會這樣的脆弱。
“你沒有聽錯,崩潰!”
楊波很嚴肅的點頭:“韃奴並沒有傳說中的這麼堅強,在剛才咱們疾風暴雨的幾輪打擊下,他們很多人心裡已經開始發虛了,你看看遠處”
陸若漢接過千里鏡朝騎兵後隊望去,一些敗兵撥轉馬頭朝外面四散,還有些白甲兵在斬殺這些人,更多的騎兵則是呆呆的不知所措,顯然對是否繼續衝擊明軍陣型很猶豫。
“我要你控制著節奏,雷霆旅不是把他們打跑就完事了,你明白這個道理嗎?”楊波問道“控制節奏?”陸若漢滿腦子的問號。
“沒錯,快把他們打死的時候緩一緩,讓他們爬起來喘口氣再打,給他們一個假象,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衝破咱們的軍陣,吊住他們,我要讓他們用精銳騎兵源源不斷的來填這個血肉磨盤,不能打太狠,也不能放太近,其中尺度你自己去把握!”楊波說完,隨意揮了揮手,又忙著觀察戰況去了。
回到指揮陣地,幾個炮隊連長圍了上來,都在七嘴八舌的質問道:“陸大人,到底打不打?炮管早就冷卻完畢了”
陸若漢錯頭喪氣的搖頭:“不打”
……
看著火銃兵忙忙碌碌的的樣子,那些一手支盾,一手抓槍的長槍兵們有些羨慕,有些人實在無聊,便回頭找更無聊的罪軍營計程車兵聊起天來。
罪軍營防區是右邊裸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