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相比,這急切之間,也做不出詩文來,就不獻醜了。”
孔晟拿定了主意,若是周昶只為爭才名,那就讓他出點風頭也無不可。可若是周昶別有險惡用心,真要跟自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就休怪他翻臉無情。
薛郊見孔晟推辭,就故作不屑道:“既是望江樓詩會魁首,孔家小郎又何必過謙?除非你自認欺世盜名,否則……”
“否則怎樣?”孔晟道。
“說實話,你這廝獨佔詩會魁首,吾輩不服。若是你不能現場吟詩服眾,休怪吾等聯名上書,將你視為敗壞士林的惡徒驅逐出城,從此後,江南士子絕不與你為伍!”薛郊傲然道。
你們還不與我為伍?我若不是暫時還考慮長遠,你們這些小屁孩給老子提鞋都不夠資格!孔晟忍不住笑了。他突然扭頭望向周昶和劉念:“孔某才學遠不及周兄和劉郡守家二公子,既然是以文會友,作為茶會主人,兩位要先破題,然後孔某才好效仿其後。”
周昶早有準備,見孔晟將皮球推了過來,倒也不畏懼,徑自起身朗聲道:“周某不才,有詩一首拋磚引玉。”
“茱萸調水沙泉活,瓦鼎燒松翠玉香。卻喜侍兒知試茗,掃將朝霞伴瓊漿。”周昶一口氣吟完,略有些自得之色,而旋即,眾人皆拍案叫絕稱讚不已。
此詩是周昶專門為這場茶文會應景而做,有備而來,試圖壓孔晟一頭。
薛郊再次拂袖而起:“周兄不愧是吾輩江南士子翹楚者。此詩切景切題,著實妙不可言。孔晟,如今你還要推辭嗎?”
孔晟笑了笑,正要反唇相譏,卻見劉府家奴劉通指揮著專司烹茶的侍女甜兒等人端著一個銅質的茶盤繞過場中走上來侍茶,不禁心頭一動、暗生疑竇。
他的眼光極其敏銳,細節觀察入微,這與他存心防備、也與他謹慎的性格息息相關:他發現托盤之上,藏青色的葵花紋茶盞雖均為一致,但盞託卻有不同,其中一盞用的是與眾不同的黑色盞託。
這種細微之處,若非是孔晟,也絕洞察不出。
孔晟神色平靜,靜觀其變。
果然,侍女甜兒繞場一圈,那盞黑色託底的茶盞悄無聲息地擺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孔晟掃了茶湯一眼,湯色碧綠清澈,並不混濁。但顯而易見,這盞與眾不同的茶其中必然有鬼。
要給自己下毒或者下藥?如此低劣的把戲?!孔晟嘴角掠過一絲嘲諷。他還以為周昶和劉念這兩人密謀多時能有什麼高招來,原來就是這個?
侍茶完畢,周昶和劉念舉盞邀飲:“諸位,請飲此盞!”
孔晟端起茶盞來貌似一飲而盡,其實卻是藉著袍袖揮舞將整盞茶湯都傾倒在了一側的木質盂中。他的動作極快又極巧妙,沒有人發覺。只是坐在他背後的柳心如眉梢一挑,看清了孔晟不著痕跡的小動作,眸光中閃過一絲奇光,卻旋即俏臉就變得煞白起來。
周昶眼眸中飛速地掠過一絲喜色,旋即與劉念對視一眼,他倒還鎮定按捺得住,劉念卻是眉開眼笑了。
薛郊揚手一指,猶自不依不饒:“孔晟,可有詩作吟出?”
文會之上,連番催促,若是孔晟再不出場,自然在氣勢上就輸了。若是被這群無聊計程車子揪住不放、大做文章,對孔晟來說終歸是要影響人生整體的規劃。
孔晟淡淡一笑霍然起身,柳心如如水般幽深的目光投在孔晟的背影之上,心頭不安,但還是充滿了幾絲期待。若是孔晟能在她的閣樓之上吟出傳世佳作,那麼,她適逢其會與有榮焉。至於劉念和周昶這兩位大少想要在她這裡搞鬼,她就算發現了,也無能為力。
第二十二章 鴻門宴,殺機騰(4)
孔晟深邃中透著幾分威勢的目光深深注視著劉念和周昶。劉念故作不屑搖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