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翠綠的竹林,將那張紙遞給楊雪若,對於方才的事兒,卻絲毫也不敢提半句——因為楊奇已經警告過她,若是她敢違抗楊奇的命令,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楊雪若正捏著茶盞望著窗外的雨幕出神,見紅棉進門,遞過一張紙來,她整個心神都放在了孔晟的回函上,也就沒有在意紅棉神色的異樣。
“秋風秋雨愁殺人?”楊雪若看了,柳眉輕皺:“紅棉,這就是孔晟的回函?這分明是一首未完成的詩作,意境切合意猶未盡……你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棉心亂如麻,差點哭出聲來,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小姐,都是奴家的錯,奴家去的時候,孔晟不在房中,奴家以為這就是他的回函,就帶了回來。奴家錯了,請小姐責罰!”
楊雪若深深凝望著紅棉,她不是為紅棉拿錯而動氣,而是為紅棉過激的反應而奇怪。這丫頭平日性格跳脫,就算是犯點小錯,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吧?
但楊雪若也沒有多想,她揮了揮手,笑了起來:“紅棉啊,拿錯就拿錯了,我也不怪你,起來吧。”
說完,楊雪若就又低頭端詳著孔晟的一行字,眉眼間卻是泛起一絲絲的讚歎。
“這場秋雨來的突兀,又下的這般連綿不斷,想必孔晟是有感而發,不過詩作尚未完成就被你取了來,搞不好,一首傳世佳作就因你的無心之失而戛然而止,真正是可惜之極!”
楊雪若抬頭來掃了紅棉一眼:“罷了,待雨停了,我親自去送還給孔晟,向他道聲歉意。行了行了,你也不必緊張,沒什麼大事,下去歇息吧。”
……
這場秋雨淅淅瀝瀝,從昨晚開始,一直到今日下午才漸漸雨散風收,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雨後的溫度起碼降了不少,路上不少行人商賈都換上了厚實的袍衫。
天空中仍然佈滿了濃重的陰霾,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新。孔晟手持簫劍,離開順升客棧,向著楊府的方向緩步而行,心念電閃。
方才,楊奇突然派大管家楊寬來請他過府,說是有要事商議。雖然楊寬的態度很客氣,但言辭剛硬,不容拒絕的味道極重。這讓孔晟意識到,似乎出現問題了。
孔晟再次來到楊府,站在楊府豪華厚重威嚴四射的府門前,他無視了兩排“武裝家奴”不同眼光的注視,心頭略有些感慨。他本想不再與楊家發生任何交集,但奈何事事總不能遂人願,終歸還是有了再進楊府的一天啊。
孔家小廝、吃軟飯的軟蛋又來了……孔晟在楊府的知名度之高,無人能比,他再次進門,幾乎震動了整個楊府。很多下人都口口相傳,很快就傳到了楊雪若那裡。
楊雪若有些驚訝:“紅棉,孔晟來了?是被父親傳召來的?”
“是的,小姐。”紅棉心裡有鬼,忐忑不安,垂著頭不敢亂說一句話。
楊雪若柳眉輕皺,在廳中轉著圈來回踱步,她有些擔心和不安,不知道父親傳召孔晟究竟是為了什麼——很顯然,從一般的邏輯來分析,必然是與她有關啊。
而這個時候,孔晟已經好整以暇神色平靜地走進了楊奇的正廳。楊奇擺了擺手,示意楊寬退下去、關緊門。
孔晟定了定神,向楊奇深深一禮:“孔晟拜見楊使君!”
楊奇沉默著,神色變幻。
孔晟皺了皺眉,再次朗聲道:“孔晟拜見楊使君、楊大人,不知大人傳召,有何見教?”
楊奇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揮揮手:“免禮,孔晟,坐吧。”
孔晟抱拳施禮:“在大人面前,焉有孔某的座位。大人有何賜教,儘管吩咐。”
孔晟沒有入座,而是繼續挺身站在原地不動,那意思是不準備多呆,待楊奇道明用意,他便可轉身就走。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