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你要讓他率一眾兄弟來河南投靠你,他恐怕不會答應。”
“聶師姐,你只要將我的話直言相告就是了。安祿山命不久矣,不出一月,必死於其子安慶緒之手。而安賊一死,朝廷平叛的速度就會加快,頂多一年,燕軍就會灰飛煙滅。若是天下平定,地方官府歸位,南宮師兄還想率眾嘯聚洪澤,那才真正是死路一條。”
聶初塵撇了撇嘴笑道:“孔晟,你不要危言聳聽,你怎知安祿山命不久矣?”
孔晟淡然一笑:“世事如棋局,人命如螻蟻,人的歸宿其實早就上天註定。煩請聶師姐轉告南宮師兄,這是他最後的機會,錯過時機,他或者只能終生歸隱在山林之中鬱郁終老。”
“有勞聶師姐了。”孔晟突然向聶初塵躬身施禮道。
聶初塵柳眉輕皺,猶豫了一會,還是撅著嘴道:“罷了,我就替你走一趟。不過,成與不成,都不在我。我把你的話帶到,南宮師兄不肯來,你也莫要怪我不盡心。”
“聶師姐放心,南宮師兄一定會想清楚的。這是我寫給他的親筆書函,請你轉交給他。”孔晟意味深長地笑著,將一封書函遞給了聶初塵。
在信函上,孔晟沒有講什麼大道理,只是細細為南宮望分析天下大勢。他重點指出了兩點,第一,安祿山春節前後必死無疑,安祿山叛軍內部必起內訌,繼位的安慶緒膽怯懦弱缺乏雄才大略,成不了什麼大事,只能加劇安氏敗亡的步伐;第二,李光弼成功守住太原,安賊大軍在河東損兵折將。
孔晟相信,以南宮望的心智謀略,他肯定能融會貫通,得出一個李唐朝廷即將平息叛亂的結果。若是李唐朝廷再次坐穩了江山,哪裡還有他逐鹿天下的機會?繼續帶著一群山賊水寇嘯聚洪澤,那真正是死路一條,遲早要面臨官府的剿滅。
孔晟料定南宮望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來睢陽投靠孔晟,對於南宮望來說或許是一種冒險;但留在洪澤為寇,卻一定是最大的冒險。以南宮望的性格,他不會坐以待斃。
當然,在孔晟的計劃中,南宮望這批人來也罷不來也罷,都無關大局,最多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不管南宮望來與不來,他都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實施下去,直至成功。
一念及此,孔晟眼眸中泛起毅然決然的光彩。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是在賭博,但身處險地危局之中,各種不可測不可預知的變數隨時可能導致功敗垂成,必須要有不成功則成仁的魄力。或者說,乾脆就是一種寧死不回頭的狠勁兒。
烏顯在門外敲了敲門,悶聲道:“公子,雷萬春求見。”
孔晟訝然:“他來幹什麼?”
聶初塵撇了撇嘴,“睢陽這些人一個個口是心非,心胸狹窄,孔晟,你與這些人打交道,可是要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免得被人家坑了!”
“好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說完,聶初塵扭頭就走。
孔晟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門外,迎出了內宅。雷萬春穿著一身灰色的便袍,束冠,昂然站在天井中,神色平靜。而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四位身材高大的青年。
其中三位,孔晟熟悉得緊,正是雷萬春的三個兒子,雷霆發、雷霆俊、雷霆進,而另外一個面容清秀膚色白皙的修長青年男子,卻有些陌生。
“雷將軍!”孔晟微微上前兩步。
雷萬春拱手微笑道:“孔縣令!”
“三位兄長。”孔晟又向雷霆進兄弟三人抱了抱拳,雷霆進大笑,為孔晟介紹著旁邊的清秀青年:“三弟,這位就是某家跟你提起過的南八叔叔家裡的南勇兄弟!他今年十九歲,年長於你。”
孔晟笑了笑,點點頭:“見過南兄!”
南勇微微避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