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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後退了一步,這才避免了與孔晟面貼面、身貼身撞在一起的各種尷尬。

孔晟的神色卻分明有些複雜,範雲聰留下來的這兩首空缺詩無非就是兩首藏頭詩、藏尾詩,通讀詩篇,前後連貫並加以聯想,再稍稍予以字面上的斟酌推敲,孔晟很容易就將兩首詩補齊了。

聶喬所居空山觀。

氏孫宴罷曲江池。

初離蜀道心將碎。

塵生宮闕霧濛濛。

積劫修來似鍊金。

書中自有顏如玉。

為姑偏忌諸嫂良,

漏聲相將無斷緣。

簡而言之,湊出來就是“聶氏初塵、金玉良緣”八個字。孔晟補出這八個字,心裡焉能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這範雲聰的文化底蘊太一般,他所作的這兩首詩,前面一首勉強通順流暢,後面一首就差遠了,不但缺乏工整規範的對仗和意境悠長的格調。都不押韻,讀來很彆扭繞口。

“小師弟,吾師留下的空缺詩,你可補齊了嗎?”聶初塵深吸一口氣,嬌笑道。她沒有惺惺作態,而是用火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孔晟。

孔晟有些無奈,也微微迴避著聶初塵熱切的目光。

他對聶初塵連好感都談不上,怎麼能談婚論嫁?這也太扯淡了。他突然想起了傳奇小說中的樊梨花招夫情節,聶初塵或者有點像樊梨花,可他畢竟不是薛丁山吶!

“聶師姐。這是我補的詩篇,請你過目。”孔晟定了定神。將手裡的紙張遞了過去。

他本來以為聶初塵會接過去仔細看看,但聶初塵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將孔晟補齊詩的文稿塞在腰間,笑吟吟地望向了被孔晟擱在門口的那柄反射著幽幽寒光的方天畫戟又道:“小師弟,這杆方天戟,我看你用的甚是趁手,從今兒個開始,它就是你的兵器了。”

其實這話方才已經說了一遍了,再重複無非是“老調重彈”,繼續方才那個沒有說完的話題。

孔晟笑了笑,繼續故作婉拒:“聶師姐,這是令師的心愛之物,孔晟無功不敢受祿。”

聶初塵柳眉一挑:“這是吾師留給我的東西,便是我的嫁妝!小師弟,與其去那河南道白白送死,倒不如留在這車門山上,你我珠聯璧合,與這手下的數百兄弟聚義山林,無拘無束,該是何等的逍遙快活?!”

“我師父說過,這世間能舉起方天畫戟和補齊詩篇的人,就是我聶初塵的如意郎君。”聶初塵說到此處,嫵媚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浮起兩朵紅雲來,但她還是落落大方地繼續道:“若是你不願在車門落草,我也可以陪你仗劍天涯,從此你我夫唱婦隨,行走天下行俠仗義。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你莫要推辭。”

聶初塵說完,眸光更加熱切,緊緊凝視著孔晟。

她的話坦然而直白,除了女兒家天生的那些許羞澀之外,她並未感覺自己如此當面招夫有什麼不妥。她的價值觀和邏輯其實很簡單,她覺得孔晟符合她的擇婿標準,又無獨有偶地與範雲聰的“設計”不謀而合,這分明就是兩人有緣。既然有緣,她又有意,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肯定不能錯過。

聶初塵的“毛遂自薦”和足夠大膽的當面表白,直接到一個令孔晟錯愕的程度。以他的城府和沉穩,都感覺有些尷尬了。

若是旁的女子如是說,或許會給人一種不知廉恥的感覺,但在聶初塵娓娓道來的口中,這番話卻是那麼的真誠和自然。

孔晟長出了一口氣,微微後退了兩步,藉著踱步的當口將自己尷尬的神色掩飾了過去。

他心裡很明白,以聶初塵的性格,若是自己當面拒絕她,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徹底決裂、翻臉成仇。但……要讓他娶這樣一個連好感都遠遠談不上的女子,又太荒誕和滑稽了。

孔晟抬頭望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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