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如果他們跳出來反對,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楊統深吸了一口氣,凝聲道:“諸位將軍,王爺遭難,山人也是心有慼慼焉,甚不平!但諸位還請稍安勿躁,訊息說的是王爺離開長安不知所蹤,並非噩耗。舉兵之事,事關重大,你我目下當謹慎從事,一切等王爺返回洛陽再定如何?”
李彪冷笑道:“還等什麼?王爺遭難,天下人皆抱打不平。我等深受王爺大恩,若不能為王爺報仇雪恨,豈不是要遭天下人唾罵?王爺孤身一人進京,若是皇帝突下死手,焉有幸理?”
楊統苦笑道:“李將軍,王爺不是夭折之相,況且,王爺神威無敵,天機莫測,王爺既然敢孤身一人進京,必然有自保之策。以山人看來,王爺定然安然無恙,說不準,此刻正在返回洛陽的路上。山人還是堅持認為,在王爺返回洛陽之前,我等靜觀其變比較妥當。請李將軍放心,若是王爺返回洛陽,定要舉旗反唐,山人同樣深受王爺知遇之恩,必會追隨在後。”
袁晁也輕輕勸道:“諸位將軍,袁某自打在江南追隨王爺,早就將身家性命交付王爺,我等更是與王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無半點貳心。某家建議,我等再等待三五日,若是王爺仍然不回洛陽,我等再舉兵進攻長安也不遲!”
李彪還待反駁,李虎一把抓住李彪的胳膊,搖搖頭道:“大哥,兩位烏家兄弟,某家以為楊先生和袁大人所言有理。於今,長安傳來的訊息難辨真假,王爺生死不明,此刻不宜妄動。還是等待上三五日,若是證實王爺確實遭難,我等便義無反顧,起兵反了他孃的又能如何?!”
烏顯烏解煩躁地跺了跺腳,冷哼一聲,扭頭離去。
李彪李虎也急匆匆向楊統和袁晁告辭。望著四人離去的背影,袁晁輕嘆一口氣道:“先生,皇帝誅殺功臣鄭王遭難的事兒應該不會有假,鄭王麾下這群武將,素來只知有鄭王不知有朝廷,看來,這場反亂是避不開了!”
楊統苦笑著:“所謂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也是常理。鄭王功高震主,引起皇帝猜忌,也屬於正常。況且鄭王與太子一向不合,太子抓住機會向鄭王下手也在情理之中。但山人卻不相信,鄭王會死在長安袁晁,鄭王絕非常人,種種神異之處難以踹度,這樣的人,豈能輕易殞命?實際上,鄭王在進京之前,曾經與山人有過一番長談,其實對長安之事,他早有預料,而執意孤身進京,也必然有自保的本事。山人估摸著,也就是在這三五日間,鄭王必定回返洛陽,舉兵反唐。”
“然。以鄭王之能,取李唐而代之,也並非不可能。先生,你我今後行止當如何?”袁晁一字一頓,望著楊統,神色複雜。
“袁晁,你我與洛陽一脈相承,若是洛陽軍馬反唐,你我也很難獨善其身。但反唐之事,絕非輕描淡寫,這天下剛剛看到安定的跡象,又鬧出如此事端來,哎!可憐天下百姓,又要經受戰亂之苦了!”楊統輕嘆一聲:“這些武將雖然表面上接受我輩建議,但這兩日必在私下煽動軍心做反唐之謀劃準備。軍權不在我等手上,我們縱然有心也是無力,只能聽之任之,盡人事聽天命吧!”
袁晁沉默了一下,方才低低道:“先生,你學識高深,目光深遠,以你看來,若是鄭王健在,舉兵反唐勝算當有幾何?”
“至少七八成。袁晁,鄭王坐擁河南、山南、江南三地,擁兵十萬,號令天下。只要鄭王一反,這三道軍民皆起而響應。那郭子儀麾下兵馬對鄭王敬畏深重,那鎮守長安外圍的南霽雲所屬五萬神策軍,原本也是鄭王舊部。若天命所歸,三五年間,鄭王當定鼎天下,取李唐而代之!”楊統若有所思。
袁晁緩緩點頭,再無多言。
正如楊統的猜測和判斷,烏顯烏解李彪李虎乃至羅勇等將官雖然沒有立即舉旗反唐,但卻各自深入所屬軍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