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事兒做了再說。等蘇嫿清醒過來,早已生米煮成熟飯,後悔也來不及了。
至於危險係數,顯然是很高的。但他們來濟陰郡城的行動本來就是冒險,如果長期在叛賊老巢裡這麼耗下去,停留的時間越長,喪失的良機也就越多,而自己暴露的可能也就越大。
臥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蘇嫿梳妝整齊,出了門,站在迴廊處望著孔晟。
孔晟笑吟吟地向她揚了揚手道:“娘子,昨夜睡得可好?”
蘇嫿俏臉一紅,哼了一聲,羞惱地背過頭去,不再理會孔晟。
孔晟哈哈大笑,他突然覺得,深處賊人老巢之中,面對危機重重,偶爾調戲一下這位驕傲的奚人公主,倒也成了一種小小的樂趣。
日落斜陽。宋亭府上來接蘇嫿赴宴的儀仗車馬趕到蘇府門前。宋府大管家宋老三親自帶著十幾個家奴護衛前來,足見宋家對此的重視。
蘇嫿依舊是蒙著面紗,身著西奚民族性的素雅衣裙,挽著遊牧民族更加自由放任的髮髻,有別於唐朝貴族千金小姐的端莊和華麗。
蘇嫿緩步而出,身後跟隨著兩人奚女侍婢和兩個面容普通的青年護衛,這兩名護衛一左一右,均腰間挎著寶劍,並不起眼,他們亦步亦趨地跟著蘇嫿,寸步不離。
宋老三在臺階下躬身唱禮:“恭迎蘇嫿公主!”
蘇嫿神色淡漠地掃了宋老三一眼,然後徑自進了宋家來接的豪華馬車。這駕馬車應該是宋家用來接待貴賓的專用車,車內極盡奢華,一應用度俱全,而外觀也是極其的雕樑畫柱精美異常,就連車轅,都被金絲線纏繞包裹,而馬車伕所用的馬鞭都是為這輛車專門設計和製造的。
這個年月的貴族排場其實用語言很難完全描繪形容。在如今的物質條件下,人力所能達到的極限只有更大沒有最大。而切換到如此語境中,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詩句反諷,絕對不是一種誇張。
孔晟假扮為蘇嫿的侍衛,他瞥了一眼同樣假扮為侍衛的穆長風一眼,示意不要掉隊。
孔晟藏匿在********後面的面孔沒有一絲的不適,此刻,他對於這種神奇的人皮面具感覺非常震驚和好奇,在他看來,這壓根是一種無法用現代科技理論解釋的“新鮮事物”,應該不會是真的用人皮製成。可具體用什麼材料,孔晟問及蘇嫿,蘇嫿自己也是莫名所以然,因為這些人皮面具是她師傅所傳,她只是使用而已並不知來路。
一張面具貼上,嚴絲合縫,轉瞬之間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無論孔晟怎麼對著銅鏡打量,連自己都很難看出什麼破綻來。
由此,孔晟更加斷定,在數千年的歷史文明發展程序中,有不少神奇的技藝其實遺失在了浩瀚的歷史長河中,現代人對於古人的智慧,其實不過是管中窺豹罷了。
對於孔晟和穆長風扮作貼身侍衛緊隨自己去高府赴宴,蘇嫿不置可否。她原本要安排侍女代替自己,可孔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宋家這次興師動眾,極有可能是當面求婚或者叫逼婚,若是蘇嫿派替身赴會,很容易暴露。一旦讓宋家知悉,絕對會觸怒宋亭。(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六章 血濺鴛鴦樓(2)
於蘇嫿而言,目前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困局。
從本心裡說,她非常厭惡宋安這種紈絝公子,不要說嫁了,就是單獨相處,她都很不適應。然而,西奚寄人籬下,若是直接得罪宋亭,將來西奚在濟陰郡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有滅族的慘禍。這是蘇嫿遲遲沒有正面回絕宋安的追逐,而是一直與他保持若即若離的關鍵因素。
將來如何,蘇嫿沒有想那麼多。而如今就是想,也很難梳理出一個頭緒來。目前的情況是,她已經被孔晟圈定為“禁臠”,即便她想為了族人而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