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孔晟親自處理,他相信孔晟絕不可能因為烏顯就網開一面,無視軍紀律法的尊嚴。
烏解有些不安。孔晟的脾氣和性格,他非常瞭解,若是讓孔晟得知烏顯不僅抗拒軍命、點卯不至,還違反他親自下達的禁酒令,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這個時候,烏顯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最後一點酒意也隨風消散了。
他無力得垂下了頭,將手裡揮舞著的鋼刀悄然插入刀鞘,囂張的氣焰就像是被針紮了一個口子的氣球,撲哧撲哧得就散了氣。
孔晟臉色陰沉縱馬過來,就在馬背上厲聲喝問道:“唐根水,你們不抓緊練兵,在軍營裡喧譁鼓譟什麼?這是軍營,不是集市,你們是軍人,不是流氓混混!”
唐根水在馬上抱拳躬身:“督軍大人,末將按計劃整軍練兵,但……但有人違抗軍令,不服管束,還請督軍大人親自裁處!”
孔晟眉梢一挑,冰冷的目光猛然投在烏顯的身上。
烏顯心驚肉跳,不敢抬頭。
烏解知道事情不妙。若不趕緊認錯。恐怕孔晟這一次絕對要拿烏顯開刀。然而。烏顯傻楞在了當場,也不知道下馬請罪,這讓烏解萬般無奈又心內焦灼,只好自己下馬代替烏顯討饒了。
聽了烏解關於前因後果的解釋,孔晟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如果單是點卯延遲,雖然有過,但略加懲罰也能說得過去,可當著一千多軍卒的面。醉氣熏天,公然違抗自己的禁酒令,過分之極。
烏顯自知罪責難逃,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翻身下馬,噗通一聲雙膝跪拜在地,顫聲道:“末將自知罪責難逃,還請督軍大人嚴懲!”
孔晟眼眸中略過一絲無奈和憤怒。
從感情上講,烏顯烏解一路從江南跟隨他來到戰亂紛飛的河南,共患難。見忠誠,他不願意對烏顯下狠手。
但是。就因為烏顯是他的身邊人和心腹鐵桿,孔晟才不得不加以嚴懲,以安撫其他人和平息軍心。否則,這種事情會造成深遠的負面影響,導致軍心不穩就是大事了。
更重要的是,很多雙眼睛都在緊盯著他,尤其是唐根水,正在看他如此裁處。若是孔晟心有偏私,偏袒縱容烏顯,今後將難以服眾。
孔晟深吸了一口氣,淡漠道:“烏顯,抬起頭來,看著我!”
烏顯有些心驚膽戰得抬頭望著孔晟,見孔晟面沉似水,心內越加不安。但烏顯畢竟還自恃是孔晟的心腹,心存一絲僥倖,認為孔晟只會略加責罰,做給別人看看。
從這個角度上看,烏顯的心態並不成熟,缺乏應有的心胸和氣度,這也註定了他很難成為孔晟麾下獨當一面的方面軍司令員,只能作為高階將官來使用。
烏解卻遠遠比烏顯更明事理有城府。
孔晟的聲音極為低沉:“烏顯,你本來是朝廷禁軍,被欽差大人派遣在我身邊,隨我從江南一路北上,不畏艱難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對你們倍加信任和倚重。”
“但是,個人感情不能取代軍紀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是我,觸犯軍法,也難逃其責,何況是你。”孔晟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夏邑不是我孔晟一個人的夏邑,是朝廷的夏邑,是全體夏邑軍民的共同的家園,我們勠力同心共抗叛軍,本官最見不得最容不下的就是蛀蟲和敗類,烏顯,你想做這樣的蛀蟲和敗類嗎?”
孔晟冷森森的話傳進烏顯的耳朵,也傳進周遭很多軍卒的耳中,烏顯毛骨悚然渾身冷汗直流,連連叩首認罪,不敢狡辯。
孔晟扭頭望向了唐根水,淡然道:“唐根水,烏顯觸犯軍紀律法,依法該如何懲處?”
唐根水遲疑了一下,躬身下去,卻是默然不語。
烏顯違反禁酒令,聚眾飲酒,軍中點卯不到,當眾頂撞主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