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裡面烤著無煙無味的木炭,因此,這屋內的溫度比外面高出許多,堪比初夏。
因此,洛安一進屋,看到裡面的情景先是被驚到,隨後便是嫌熱,想脫去披在身上的外袍。
雲熙見洛安不好受,連忙伸手幫她解了外袍,隨後將她的外袍掛在手臂上,想待會出門的時候為防止她受涼還是得給她披上的。
“小輩好生無禮,才進我的屋,竟就脫起了衣服。”就在這時,穿著一襲暗紅長裙的雲幻之在她貼身小廝向彤的攙扶下扭著水蛇腰從內室走了出來,一邊笑意盈盈地說了一句。
“伯母好生見外,我都快成你的兒媳婦了,你竟然還稱我‘小輩’。”洛安同樣笑眯眯地望著雲幻之,話語間明明帶著笑意,卻夾雜著暗芒,彷彿一柄柄利劍,直直射向雲幻之的心臟。
莫名地,她想跟這個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女子針鋒相對!
“孃親,你以後喚兮兒的名‘麟兒’便可,不必見外。”雲熙看出兩個女子之間的較量,連忙站出打圓場。
很明顯,他是偏向洛安的。
“麟兒?”雲幻之慵懶地坐在榻上,一邊挑眉看向洛安,等著她的反應。
她身邊的向彤連忙拿過一塊厚實的毛毯蓋在她身上,接著,燃了個燙金手爐送進她手裡,十分細心周到。
“伯母耳背了不成?”洛安也挑了張軟榻坐了,一點沒有做客人的自覺,隨手提過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和身邊的男子分別斟了杯茶。
她本來以為熙的孃親是個糟老婆子,沒想到竟是個挺有風情的美女。
不過,不知為何,這個美女她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疼,特想上前揍她一頓,要不是雲熙在身邊,她可能真的快壓不住心裡那股子暴虐的衝動了。
“倒是個牙尖嘴利的!”雲幻之聲音微沉,戲謔的目光轉向雲熙,“這就是你給我找回來的兒媳婦?要禮貌沒禮貌,要姿色沒姿色的,你嫁她,還不如直接嫁我得了。”
她身上被毛毯裹了個密不透風,手上也緊緊揣著那個燙金手爐,摩挲著,貪婪地索取著暖意。
“孃親,開玩笑請有個度。”雲熙蹙了蹙眉,心裡十分無奈。
感覺兮兒見到她孃親後就豎起了渾身的刺,彷彿一隻刺蝟,他知道這是她意識裡的情緒在作祟,所以,他不怪她,也理解她。
他不求她和他孃親也像和他爹爹一般處得和睦,只求兩人別起太大的衝突,畢竟這次見面是形式上的見長輩,等他和她成了親,他就帶她回鳳都,不會再讓她和他孃親碰面。
“伯母,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都這把年紀了,還想吃嫩草,不怕磕著牙?”洛安好整以暇地翹起了二郎腿,靠進雲熙懷裡,一邊涼涼地睨著雲幻之,皮笑肉不笑地諷著。
“彤兒,昨晚上我把你伺候得可舒服?”雲幻之一點不生氣,反曖昧地看向身邊的向彤,詢問道。
正老老實實跪坐在地毯上的向彤聽此聲,立馬紅了臉,頭垂得老低,應了,聲若蚊蠅,“嗯。”
這些年,他早淪為莊主床上的玩物,他不悲也不喜,因為自從做她的貼身小廝,他就已經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伯母難道不知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洛安嘴角抽了抽,強忍住上前一腳踹飛雲幻之的衝動,繼續語調悠然地諷著。
“麟兒難道不知窩邊草更鮮美?”雲幻之細長的眸中閃過一抹陰鷙,扯著豔紅的唇,笑意森森。
當初沒弄死這小丫頭,真是可惜了!
如今長大了,不僅搶了她辛辛苦苦栽培大的兒子,還專門來跟她頂嘴,實在不知好歹。
“孃親,兮兒,現在不是談論窩邊草究竟鮮不鮮美的時候,還是談點其他重要的事吧。”雲熙連忙和適宜地插話,手上偷偷捏了捏洛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