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冷哼了一聲,“張松乃蜀中名士,主公此番當向他示以威霸,讓劉璋畏於主公,更讓蜀中士人心中震懾,則往後主公率軍平定益州之時,蜀人畏於顏良威名,便可不戰而降。”
許攸底氣甚足,他給顏良設計的這套“恐嚇外交”,確實也符合顏良此時的實力。
不過。許攸卻小看了蜀人的鬥志,更小看了張松。
顏良便也不明言,只笑道:“如何對待那張松,本將自有分寸。”
……
兩天之後的黃昏,炊煙裊裊而起。湖口水營上空,瀰漫著絲絲縷縷的飯香。已是到了晚的時候。
營中的文武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有的打算用餐,有的則已回帳倒頭準備大睡。
正當眾人剛剛放鬆下來時,卻忽然接到顏良將令,命他們前往水營棧橋去集合。
諸文武們不敢怠慢,忙是從各營各帳趕往了水營。
棧橋之上,顏良身披紅色披風。負手而立,已西望已久。
不多時,眾人盡皆趕來,皆列於顏良的身後。心中揣摩著主公為何要急召他們前來。
許久,顏良未曾開口,只那麼靜靜的遠望著西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不知主公召我等前來,有何事吩咐?”許攸忍不住問道。
“本將召你們前來,是叫你們陪本將一起迎一個人。”顏良頭也不回的答道。
迎一個人?
眾人頓生狐疑,皆想荊州那邊還能有什麼重要人物,竟讓主公率領著全營文武要員一起相迎。
難道是夫人黃月英要來嗎?
這也不對,就算是主母要來,主公獨自相迎便是,也不會把他們統統召來,這可是並無先例的。
就在眾人尋思之際,數艘船已由西面駛向了湖口水寨。
當先一艘哨艘率先駛至,一名斥候叫道:“啟稟主公,益州使者已到。”
益州使者?
眾將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自家主公聚集他們在此,原來乃是為了迎接益州的使者。
旁人便罷,許攸卻是吃了一驚。
區區劉璋那弱者的使者,用得著以如此大的排場,這麼大的規格進行迎接麼?
“主公,不過是一個張松而已,待他人到了,將之召來相見便是,主公何必這麼隆重的相迎。”許攸忍不住問道。
“爾等放心,今日咱們大排場的迎接張松,他日此人必會百倍報還咱們。”
顏良微微而笑,言語中似另有玄音,只是許攸卻難以揣測得出。
歷史上的張松,雖位居高位,但對於劉璋這個軟弱無能之主,卻早就心存反意,不然也不會和法正等人密謀,趁著出使之機,將益州獻給劉備。
不過,張松雖是想把益州獻給曹操,只因曹操對其有所輕視,故才一怒之下改獻劉備。
顏良自知這張松自恃甚高,故才要擺下這排場,以顯示自己的誠意。
許攸的細作就算是再密,也不到張松的腦子裡,自然萬萬也不會想到,這位益州別駕竟存有“賣主”之心。
說話之間,那一艘主船已然駛入水寨,靠上了棧橋。
橋板放下,片刻後,一名身形矮小,相貌頗有些的於醜陋的男人,昂首闊步走下了船來。
來者,正是張松。
當張松看到棧橋上一大堆的人在等候於他時,臉上不禁掠過一絲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如此重視。
這時,顏良卻已大步上前,笑道:“本將久仰永年先生大名,今日一見,當真是幸會呀。”
“下官益州別駕張松,見過顏將軍。”張松忙也見禮。
“永年先生一路辛路了,本將已在帳中備下薄酒,請先生移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