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不假思索的說道,臉上還是湧動著幾許振奮,顯然是深為田豐的分析而興奮。
此時,徐庶也欣然道:“元皓先生所言極時,袁尚若舉兵南渡黃河,袁譚迫不得已之下,只有分許都之兵去抵擋袁尚,介時敵軍兵力一減,豈非正是我軍用兵之機。”
田豐果然不愧是袁紹曾經的謀主,洋洋灑灑一番話,便將袁尚和劉備剖析到清清楚楚。
顏良摸著下巴,權衡了片刻,英武的臉龐微微點頭,田豐這番話,他是深以為然。
半晌後,顏良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傳令下去,全軍撤往昆陽吧,待到袁家兩個小子再起爭鬥時,咱們再來坐收漁利。”
號令傳將下去,當天,四萬五千多大軍便撤了許都之圍,井然有序幕撤往了新得的昆陽城。
就在顏良退據昆陽後的第三天,袁譚也率領著近四萬的兵馬,風塵僕僕的趕到了許都。
南歸的袁譚,本是抱定了決心,跟顏良決一死戰,但讓他感到驚喜的是,那個讓他心中深以為忌的匹夫,竟然不戰自退了。
不消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解了許都之圍,袁譚自然是欣喜不已。
然而,短暫的欣喜之後,袁譚心情很快又為陰霾所籠罩。
因為顏良並沒有退兵,而是擁四萬之眾,屯聚在距許都城僅百里之遙的昆陽,就那麼虎視眈眈的死死盯著許都城。
顏良一日不退兵回荊州,袁譚就一日不敢擅離許都,而作為兩度敗北的手下敗將,袁譚又不敢主動出擊,率軍去奪回昆陽,徹底的把顏良掃地出門。
顏良的按兵不動,讓袁譚日日感到如芒在背,但他卻又無可奈何。
兩支大軍,兩座城池,就這麼隔著百餘里地,靜靜的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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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平原城南。
浩淼水面在火紅的天幕下金波粼粼,一輪紅日湧出水天相接處,山水風物頓時變成了朦朦紅色剪影。
蒼茫葦草翻滾著金紅的長波,連綿不斷的各式軍帳、戰車、幡旗、矛戈結成了壯闊的連營,背靠著黃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弧形。
岸邊的官道上,一騎紅色快馬飛馳而來,在葦子長波中恍如一葉飛舟。
那一騎快馬奔入大營,直抵中軍大帳。
此時的劉備,剛剛坐在長案前,正準備用餐,就聽得大帳外駿馬嘶鳴。
劉備微微一怔間,帳口護衛已經高聲宣呼:“鄴城的斥候到——”
劉備的心頭,忽然隱約湧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未及起身,斥候已匆匆進帳,從背上抽出一個銅管雙手捧起。
“鄴城細作急報,請主公開啟。”
此時,軍師陳登等人也相繼入內。
劉備便當著眾人的面,接過銅管,擰開頂端銅帽,抽出一卷羊皮紙開啟。
兩行大字赫然入目:袁尚親率三萬大軍,由鄴城而發,直奔平原而來。
劉備那灰白平整的額頭,立時湧現出一道不易覺察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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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奪妻之恨
“主公,可是那袁尚率軍來援平原了嗎?”
陳登未看情報,便已猜到其中內容,只是他說話之時,肺中卻發出絲絲的喘息聲,顯然是有病在身的樣子。;!
“若非顏良進犯許都,袁譚又何至於撤兵,袁尚又豈抽得出空來援救平原。”
劉備把那羊皮紙往案上一扔,眉宇中流露出一抹隱恨之色。
陳登將羊皮紙拾起,略略的掃了一遍,乾癟的嘴唇微微斜揚,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顏良殺了劉琦,全據荊州,以此人的貪婪,不趁著袁家內鬥從中漁利,反而說不過去,此意料中的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