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他們先以軟弓放箭,就是要故意向燕軍示弱,以誘得張繡放心大膽的急攻。
如今之勢,顯我張繡那廝是上當了。
岸邊處,瘋狂的燕軍,已如潮水般衝至了車陣外圍五十餘步。
這個距離,已經是弓箭射擊的最佳射程。
“弓弩手。換上硬弓,給老子狠狠的射!”淩統揮刀大喝。
陣的幾百弓手。早已換上了最強的硬弓,隨著一聲令下,離弦之箭挾著獵獵的嗡鳴,騰空而起,直奔迎面衝來的燕軍鐵騎。
因是燕軍提防著楚軍使用元戎連弩,故這一萬燕軍中,有三千餘騎都是身披重甲的重騎兵,這些重騎衝殺在前,為的就是承受連弩雨點般的洗禮。
連弩的射集密度雖大,但射程較近,穿透力較弱的缺點卻也明顯,對付輕騎和步卒尚可,對付重騎卻有些力不從心。
顏良早從斥候那裡得知,燕軍中混有重騎,故他此番佈下的卻月陣中,並沒有配備連弩。
張繡顯然失策了,他自以為衝在前邊的重騎,可以擋住連弩的密集齊射,卻未曾料想,楚軍第一波攻擊中,騰空而來的,竟然是強弓硬矢。
連弩平射,而強弓射出的箭,卻是仰射。
那騰空而起的箭雨,從重騎兵的頭頂越過,傾盆而下,直撲後面的輕騎兵而去。
馬嘶人嚎,慘叫之聲一時大作,奔行中的輕騎兵,擋不住硬弓的箭矢,接二連三的栽倒在馬下。
張繡心頭一陣,這才意識到,方才楚軍那無力的軟弓射箭,只不過是在故意示弱而今,如今這飛蝗般的硬弓之箭,才是楚軍真正的實力。
張繡眉頭暗皺,舞槍撥擋著襲來之箭,雖有近百騎倒在衝鋒的路上,但他依究信心十足,沒有下令停止衝擊。
“臨陣不過三發,顏賊,你想憑几張硬弓,就擋下老子的鐵騎衝擊,簡直是痴心妄想!”
張繡心中不屑,熟知騎兵作戰的他,深知步軍弓弩手的缺陷所在,根本就未曾動搖過信心。
“衝,給老子衝入敵陣,殺光楚軍——”信心依舊的張繡,大叫著鼓舞部下。
萬餘燕騎,鼓起勇氣,踏著同伴的屍體狂衝。
須臾,前鋒重騎,已衝至楚軍車陣外圍二十餘步,這個距離弓射已失去了作用。
眼看著一場肉搏之戰,就此便要展開。
楚軍卻早有準備。
甘寧與淩統對視一眼,甘寧旋即大叫:“槊箭,給老子發射槊箭。”
暴喝聲中,弓手退下,弩手上前。
弩之射程遠高於弓,按照正常的作戰方式,弩箭當先發於弓箭,但這一次,顏良卻改變了順序。
而且,那些推上前來的大弩,也並非是普通的弩機,而是經過了特殊的改裝,其型足有原先兩倍,中間的箭槽也變粗,更非同一般的是,這弩機上竟然沒有安裝弦。
在甘寧的喝令中,弩手們迅速的將所謂的槊箭,安放在了箭槽上。
這種槊箭,其實就是把長槊截斷,取其端部,安裝了鐵打的尖頭。
就在楚軍忙碌的一刻,陣外處,燕軍的鐵騎,已經衝至了十餘步的距離。
那此身披重甲的重騎兵,彷彿移動的鋼鐵長城一般,看似已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擋他們的衝擊。
“我來——”
甘寧大叫一聲,將雙戟往背上一掛,從弩手手中奪過大錘,衝著那弩機的尾部,便是奮力一錘擊下。
哐!
悶響聲中,架在弩機上的槊箭呼嘯而出,直奔車陣外迎面衝上的那一名敵騎。
箭去如風,瞬間穿透了那燕軍的胸膛護甲,槊箭的力道不消,竟是完全穿透那燕騎身體,竟將後面一名敵騎也一併射穿。
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