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她的心願,繼續維持他習慣的現狀,未嘗不算是一種補償。只是對穆子昀要再另謀他策,會有點頭痛。
但是,如果高潔走到這一步還是選擇同他背道而馳——這兩個背道而馳的念頭已經超出於直想要深究的範圍,他是想太多了,不能再往下想去——至少這個局,不論高潔如何選擇,於他,都有好處。
於直在最後這樣想到。
潔身自愛(48)
他在穆子昀前腳和於毅在君悅喝完咖啡,後腳就把於毅約去佘山打高爾夫。
打了四洞,贏了於毅兩杆,他對於毅說:“哥,我們是一家人,錢是不可以讓外人賺走的。”
於毅帶著鴨舌帽,壓低帽簷遮住眼,對著球洞瞄準,“阿弟,你在講什麼?”
於直站在於直的身後,他比於毅要高半個頭,看球洞能看得更準,他提醒於毅,“往左一點。”在於毅把這杆球打出去後,他才說:“啟騰一直想兼併一家比較好的影視公司,他們很有實力,但是打兼併戰的風格是絕對控股。把股份賣給他們,不如說服奶奶同意我們現在上市。我們在這個行業土生土長,上市後肯定比從啟騰那邊拿得多,也不用在市場上擔不孝子孫的名聲。”
於毅拍拍於直的肩膀,“我勸不動老人家啊!我和我爸提上市提了多少年了?奶奶眼皮子瞅過我們一眼沒?“於直拿過於毅手裡的球杆,拍著於毅的肩膀,和他一起沿著旗杆走向果嶺。
“阿哥,如果我們找個辦法讓老太太既答應上市,又讓穆子昀出局,永遠只有她那百分之零點五,你覺得好不好?”
於毅並不意外但略為懷疑地看一眼堂弟,“辦法呢我和我爸這些年想了不少,總是等不到天時地利人和一次搞定。還有你爸,他現在和穆子昀同一鼻孔出氣,雖然還是不想娶她的樣子,但是在錢方面對她是言聽計從。他早對啟騰的報價動心了。你看,這些話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怕你面子上過不去。你也勸勸他,別老顧著享受,不管我們家興衰。這是多危險的事啊!”
於直加在堂兄臂上的手勁更大了些,“所以你的那份就更不能去給他們助紂為虐了。你呢,給我一點兒時間,讓我試試看。如果成功了,那我們兄弟叔侄算是保全了於家祖業,還能讓奶奶順應時勢,放開盛豐,同意我們年輕人的想法。萬一不成功,你大可和啟騰再去談個價格。這說明天意如此,要我們於家換個活法,我也不阻止你發財。”
於毅眯著眼睛笑著地望於直,“阿弟,你給我一次交底交得太徹底了啊?你要阿哥做什麼呢?”
於直把於毅手裡的球杆拿過來,“戲要一起唱才行,上陣兄弟配合,才能一箭雙鵰。”他一杆將球揮進洞。
於毅勾著他的肩膀,“來來來,咱哥倆兒去喝一杯。”
這夜回到公寓,高潔新學了越南牛肉湯河粉的做法,只做了一碗,擱在桌上,等著晚歸回來的於直享用。
於直進門後,沒有即刻去打攪在工作室裡又埋頭苦幹的高潔,一個人獨自坐在餐桌前,將夜宵吃完。高潔的烹飪天分極高,初次嘗試的菜餚也會有不錯的口感。
於直看到陽臺上又多了幾盆花,電視櫃上多了幾個藝術品,甚至牆壁上都多了幾幅複製工藝極好的裝飾畫。
他的手機裡有昨日晚上言楷發來的簡訊,資訊極短,“金茂談好了。”
昨晚高潔回來,做的菜餚,佈置的紅燭都很有情調,但是和她的狀態不符。她整個人恍恍惚惚,恰似失重。
於直當時帶半分篤定半分忐忑坐下來,燭光晃在格子紋路的桌布上,在他面前像鋪開一張棋局。他執子佈局良久,也許今日就要破局。
從阿里山下來以後,他藉著高潔的局、穆子昀的局,一步步走到布出自己的局這一步。高潔終於還是將自己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