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動的腿,暗罵自己這幾年清閒日子過的多了,蹲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住,等回去之後一定撿起以前的功夫底子勤學苦練。碧潭傾耳聽了好久,直到外面再也沒有動靜,碧潭這才提著裙角往回跑。二姑娘選的這條路不是進出戲園子的主要大路,所以戲班子開場沒多久,丫鬟婆子們便都聚到了另一側的大門。
碧潭幾乎是沒任何阻擋的回到了內中。
正牌樓上端坐著紫華大公主以及錦鄉侯夫人等,廉國公府的大夫人也位列其中,正掩著帕子和身邊一位少婦說笑什麼。碧潭的兩隻眼睛冒著冷光,把側面的牌樓一層又一層的篩選,終於在右手邊二樓的雅座上看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影。
凝萱的位置不知是何人安排,很是憋屈的擠在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裡,連看出戲都只能欣賞到名角兒們的半邊臉。堂堂君山縣主,錦鄉侯府還真是沒客氣。
碧潭眼睛一亮,鑼鼓聲聲,想必下一出即將亮相。她忙衝二樓犄角處的凝萱搖搖手中的帕子,凝萱一打眼就看見了站在一群侍女們身後的碧潭,她位置高,看東西一目瞭然,正要下樓,卻陡然發現,碧潭兩眼發直的盯著臺上瞧。凝萱始覺得裡面透著蹊蹺,扭頭就往戲臺子上看。
除了一個紅衣服,滿臉重彩的紅娘,凝萱再看不到第二個有價值的人或東西。她衝身後的笑槐和孤蘭使了個眼色,自己轉身就下了牌樓。
“出了什麼事兒?笑槐說你跟著去尋我了?”
碧潭二話不說,拉著凝萱就靠在稍微遠離人群的一堵牆上,將自己所見所聞沒有任何保留的都說給了小主子聽。
凝萱懷疑的看向戲臺:“你是說這個人?”
碧潭遲疑的點點頭:“那個班主說的明明白白,叫唱小紅娘的十二紅,應該就是臺上的這一遭。”
戲臺子上,一身紅衣的小娘子正唱到“小姐小姐多丰采,君瑞君瑞濟川才,一雙才貌世無賽,堪愛,愛他們兩意和諧”,恰恰是碧潭指的“十二紅”。
碧潭定定看著臺上之人,沒有來打了個哆嗦:“姑娘,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北齊派來的奸細?我看擺明了是對姑娘起了歹念,姑娘不如告訴大公主吧!”
凝萱面色陰沉的搖搖頭:“這裡實在蹊蹺,咱們還是小心些的好,我只怕”
“姑娘怕什麼?”
“我只怕是錦鄉侯家的小姐下了個套兒與我。按照你剛才所說,那兩個人的武功好像很是高強,可為什麼你蹲在樹叢中良久,對方半點沒有察覺?”
碧潭細細這麼一琢磨,果然像姑娘所說,裡面透著巨大的破綻:“姑娘,那咱們怎麼辦?”
凝萱沉吟的看著戲臺子上媚眼橫飛的紅娘子:“回府之後我寫一封信,叫高掌櫃連夜送去眉州,他們鎮日就是與北齊人打交道,肯定知道敵國官場上什麼人懂得唱戲,而且會唱戲。”
據凝萱所知,崑曲盛行於南國,北地流行的是一種叫做齊劇的唱法,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可又不盡相同。對方能成為戲班子裡爭搶的角兒,唱的就不是一般兩般的好,光憑一點,凝萱斷定這個人就不難往出找。
碧潭喜道:“姑娘說的極是,回去之後我就聯絡高掌櫃去。”
二人互相挽著上了牌樓,一群小姐都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臺下唱腔正濃的紅娘子,當對方甩了長長的紅袖,媚眼如絲的飄向凝萱等所在的牌樓,口中唱道:“一個半推半就,一個又驚又愛,一個嬌羞滿面,一個春意滿懷,好似襄王神女會陽臺,花心摘,柳腰擺。”雲英未嫁的小姑娘們無不羞紅了臉頰,捧著一顆活蹦亂跳的心抿嘴偷笑。竟無人察覺到凝萱的歸來。
當中一人低聲問著:“月嬋妹妹,你們家請的是哪個戲班子?怎麼從未見過?”
月嬋得意的一笑:“姐姐可真是孤陋寡聞,難道現在最炙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