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再緩一緩。”
王婉之聞言低頭一看,呀的一聲,“你要嚇死人麼,哪個小娘子見了還不落荒而逃。”
謝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婉之細若蚊吟:“我知道什麼啊。”說著驟然冷聲道:“你閉嘴就是,過!”
“哦,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王婉之苦笑一聲:“等茶來吧,把你火氣給澆一澆。”說著垂眸默唸起文道普安清心真言來。
她端坐著,手作蓮花法印,臉上紅暈靦腆漸消,神情平定沒有半分塵俗之氣,寶相莊嚴教人不敢迫視,聖潔若普渡大眾的觀音大士。
謝傅也默唸起佛門楞華經來。
無聲中,謝傅睜眸站了起來。
王婉之聽到聲音,也輕輕睜開眼睛,神情自若的朝謝傅腰間看去,見他已經收刀入鞘,問:“幹什麼?”
“撒尿。”
王婉之聽著粗鄙字眼,忍不住一笑:“我知道你是誰,你不必無時無刻提醒我。”
曾經兩人討論過關於市井鄙語的由來,其實就是直接通俗易懂的藝術精煉,而如果要用上雅語,往往需要一系列拖沓的表達。
人人皆懂,面向大眾的東西,才能一直流傳下去。
像一些上古文化,缺少文字資料記載,只能從一些流傳下來的民風民俗,一些口口相傳的故事來追溯。
千年之後,你說撒尿,如此生動活潑的字眼,那時候的人定知道什麼意思。
你說更衣,未必人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謝傅道:“可我要適應融入角色啊。”
王婉之手朝內室簾布一指:“那裡。”
謝傅問:“一起去嗎?”
王婉之淡淡道:“我不急。”
謝傅揭簾進去,王婉之又道:“對了,別弄髒我的地方。”
謝傅應:“弄髒你什麼地方?你說明白一點,我不懂。”
王婉之淡淡道:“你懂的。”
“我真不懂。”
“你肯定懂。”
燕語輕輕敲門:“小姐,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得到允許,燕語才推門端著一壺熱茶走進來,見謝傅人不在,“小姐,他人呢?”
“撒尿呢。”
聽小姐口吐粗鄙之語,燕語目瞪口呆,手捂住嘴巴,一臉不敢相信。
王婉之苦笑無奈。
謝傅從簾內走了出來,打了個招呼:“燕語。”
燕語笑著叫了一聲:“元鏡先生。”
謝傅呵呵一笑:“見笑見笑。”
“當初小姐還擔心你這老頭嫌棄她是個女流之輩,如今男才女貌,也算心滿意足。”
王婉之輕責:“多話。”
謝傅笑道:“燕語,你此言差矣。”
燕語哦的一聲:“請元鏡先生指教。”
謝傅坐了下來,笑道:“是男貌女才,婉之用才華征服我,我用男色征服她。”